杨可世因为有军务在身,便是早早的与杨凌告了别,拣点兵马,往北而去,由于杨凌所领乃是殿后职责,所以难免就要走在最后头,所幸他也不急了,就这般紧赶慢赶的走而已。
一直到某日日头将要落下之时,总算是到了涿州城下,城中的白梃兵重骑早就是见过了杨可世,北伐一事,便是跟着杨凌走而已,不得不说,他们的心中也是有些怨闷的,这好好的会战不让他们去打,却是得了这个殿后的任务,大杨将主又是将他们丢给了这小杨将主,看来北伐战事,他们是沾不上边了。
虽然说如此,可是有的白梃军士卒也是为杨凌所不值的,这涿易二州的全功,都是小杨将主一人打下来的,可那些高位的相公们可是一毛关系都没有,这个时候,这些腌臜厮却是做起了过河拆桥的勾当。
没有小杨将主这番功劳,他们还敢北望一步,忘记了前番被大石林牙和萧干追着屁股爆菊的感觉了?
一时之间,众人惋惜者有之,遗憾者有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除了那些平日里打仗还稍差一筹的白梃军步卒,重甲骑兵都是被交给杨凌,他们这几千号人马10♀,,也都是只能眼巴巴的不断难望,就等着杨凌早一日到涿州。
这些天来,看着北上的其他兵马,他们却是好不眼热,就连平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的环庆军都跟磕了伟哥一样,昂首挺胸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小杨将主的旗号!”
说话的人,正是前番易州夺城有功的病大虫薛永,此时的他,已经升到了神策军右厢第七指挥使的位置之上,算起来,他的位置也一直没有挪窝,现如今神策军将涿易二州的兵员好生整顿了一番,加上吴玠那里刚刚带来的数百兵马,足足有十三指挥的建制,薛永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可以直得起腰杆的人物,他的麾下大多都是原来常胜军的家底,这段时间以来,总归是得了大宋官兵的待遇,身子骨也是壮实了不少。
今日便是由他所在的兵马值守,身边是士卒闻言顿时从不远处跑过来,在一旁无聊得直打哈欠的白梃兵也是忍不住凑了过来,嘴上笑骂道:“嗨,直娘贼的,俺却是人都等老了!”
薛永也懒得去管这些,白梃兵虽然和自家事兄弟之师,现在神策军中也有不少是从白梃军里面转过来的,可是杨可世如今留下来的数千白梃兵重甲骑兵都是暂时归杨凌统带而已,在杨凌没有回来之前,没有人能够去号令他们。
薛永有些憨傻的笑了笑,便是从城头跑了下去,“直娘贼的都放开城门,没看到小杨将主回返了么!”
看城的士卒急忙连连告罪,将城门打了开来,薛永敢不应对妥当,昔日里他还只是常胜军之中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卒,虽然有一膀子气力,可是连粗粮都是只能吃个半饱,现在好说歹说,也算得上是大宋中阶将官,麾下将近四百甲士,兵革都是齐全了,也算得上颇有战力。
到了这个份上,薛永已经却觉得前番冒死抢城,多的都已经赚了回来,常人入伍,一辈子最高也不过就是这个位置,杨凌对他如此恩情,他颇为觉得有些无法报答!
这等人性情都是很直截了当的,性子也是单纯,为将者只要稍稍施以恩德,便是恨不得把性命都搭进去回报,杨凌到雄州议事,郭药师临走之前还想从他的麾下拉走老弟兄,薛永便是抵死不从,即便是有岳飞,雷远文等人极尽全力约束也不管了,旁的他管不了,自家这第七指挥,别想带走一个人。
这些弟兄也就是跟着小杨将主,才有了今天,换了其他人,平日里看着他们厮杀汉都是斜着眼睛,那狗太阳的赵良嗣不就是如此?
他还打算亲自带着第七指挥在燕京城下,为小杨将主厮杀出一份大大的前程出来,以报恩德,就算是火并,也不管了,也正是因为薛永的这般态度,郭药师赵良嗣两人这才悻悻的收了手。
这些天以来,薛永可是憋得够呛,只是掰着手指头算杨凌什么时候回来,按照他的猜想,不管怎么样,这北伐之事,神策军总是能够分一杯羹的,可是未曾想到,杨凌的先头骑兵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得了殿后的差遣,一时之间,薛永也是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以他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过了两日也就全然忘得干干净净。
只是想着杨凌快快的回返,不管怎么样,小杨将主的主意总是最多的,当初上上下下兵马加起来不过几百人,白手起家的时候,也不见又多么的乐观,现如今的情况,难道比当时还能差了,小杨将主总归会是想些莫名的招数出来的,这是他对杨凌莫名的信心,也可以说是盲从心理。
虽然之前大家的心中都有些灰心丧气,可是见到薛永如此精神的上前去迎接杨凌,都是簇拥着上前,远远的便看见杨凌的旗号渐渐行近,
他们心头想的所来的不过就是杨凌麾下的百余亲兵,可是后来密密麻麻的范阳笠红缨不断的涌现出来,怎么也不止百余号人,人喊马嘶声音传了过来。
在场之人都是沙场征战的老手了,这个时候却是估摸了一个大概,这少说也得有个六百余人吧,果然小杨将主一出手,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看看,这才叫牛叉,这支兵马有步有骑,远远的看其队形,便是知道,这些厮杀汉都是难得的强悍。
众人这些天以来的抑郁心情,便是一扫而光,这些兵马却是老种相公又赠给杨凌的吴玠所部兵马,现如今,抛开杨可世临时借给杨凌统调的两千白梃军重骑不论,单单是神策军自己所部,便是有了足额五千余人。
这等战力,在此时,已经算得上是极为难得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