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恋战,会退回去将军情传报给大队!俺们马力将竭,跑不快的,只有杀得他们不敢朝前才是生路,都跟着俺,俺会带大家回去!”
汤怀提着红缨枪,头也不回的低低嘱咐,他说的道理都是常理,神策军之中的这些人也是打老了仗的,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断后一则是确保有人将警讯带回去,二则就是如汤怀所说。
不战一场今日是不能善罢了,谁让突然在这谷道当中碰见了辽人前军!如此大雨,如此要地,能冒雨前行,值此兵荒马乱之际,还能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不成?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这位汤都虞侯也身先士卒的承担了断后的重任。
可是年轻如他,真的能承担将大家带回去的这个重任么?每个神策军士卒的嘴里都是又干又涩,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雾气深处,听着那里传来的不详声响。
蒙山口之所在,留守的神策军士卒早已经是死伤尽灭,蒙山口之上,旗号全无,里间密密麻麻伫立的只是辽人制式兵马,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是传来了,“俺们此刻已经到了宋人后路,便是直接往宋人的后路兜头杀上去,遇上粮队不需贪念,直接一把火焚毁之。”
说话的便是大石林牙了,此间辽人兵马几近两千,俱是精锐,一众兵马配置也是齐全,人人都是轻骑,不过数日之间便是抄了道路,来到此间。
前方将要与汤怀遭遇之士,不过就是放出去的哨探的兵马,耶律大石也是翻身上马,“随某走,这蒙山口非久留之地,俺们若是在此稍安,岂不是坐以待毙,随某直奔宋人后路,看看直娘贼的宋人是什么反应,俺们来去如风,他们却是留不住俺们的。”
耶律大石的眼光极其的毒辣,宋人的短处便是骑兵稀缺,若是一但不能将这支兵马重重的包围,便是只能看着辽军扬长而去罢了,干巴巴的在后面吃灰。
陈老都头也是不惜马力了,只不过片刻之间便是返回了所在,立刻便是安排了人手,护送马小英回返,另外则是留下四五十人原处等候,汤怀还在断后,自家说什么也要将他接应出来。
马蹄声轰轰作响,陈老都头等人的心已经绷到了极致之处,不久之后,便是见到雨雾之中,两骑飞驰而来,其中一马之上,郝然正是汤怀,另外一人则是随同汤怀断后的神策军将士。
汤怀此时此刻,肩头之上,插着一只箭羽,头盔也不知道被打落到什么地处了,只是劈头散发,双眼通红,方才辽人哨探之人有四十余人,自家兄弟拼死之下,才迁延了些许时间,留给陈老都头从容置措。
汤怀身上已然负创,足足换了三个辽人的性命,这才杀将出来,这个时候,人力马力已经空虚到了极致,汤怀紧握住马缰的手也已经没了丝毫力气,身后就是紧追的辽人。
暮然之间,汤怀便是脱力一般的跌落下马来,手中紧握的不过就是红缨长枪,却使将不出半分的气力,陈老都头见到这一刻,便是目眦欲裂,“随某上前,抢下汤都虞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