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自然是一定的了,不过却怎么也发作不得,一则是这猬集城门口多是边地有身份的逃难人家,自家不过是一个军汉泼皮,如何敢和他们相抗?二则就是自家连同现在门口数十门军破刀烂枪将出来,只怕也不是这些精壮豪奴对手,既然行市井事,就得有眼色,这个眼前亏可不能吃。
恼怒之余,就是惶恐,天知道鞑虏怎的就真的来了?本来边地自有狠天狠地,克复了燕云,打垮女真人的小杨将主戍守,怎么那个汴梁来的鸟安抚使就断了他们的衣粮,还想要夺了他的兵权,将晋阳军扯散?
这小军官也是世代传承的军户,将心比心,自家要是遭致如此待遇,还为大宋打个什么鸟的仗,晋阳军看来是绝对指望不上了。
这么一支强军指望不上要是鞑虏继续深入,这个相公那个将军的,万一抓他们这些军马上阵,又该当如何?
想到要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和来去如风,生吃活人的鞑子真刀真枪的厮杀,这小军官就觉得两股战战,自家可还有点晕血……
走一步看一步罢,真要光景不好,了不得就朝鞑子磕两个头,脚一拔走他娘≮≦,,拼命俺们是拼不来的,逃命却还是拿手,自家多少也有点细软,要抓俺们上阵,也得有大笔犒赏,逃到南面活个几年想必问题不大,谁愿意和鞑子死战谁去,反正老爷不去!
扰攘当中,这小军官都快被摇成煤球了,居然还将心事想开了去,让那些一心闹事的豪奴们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有点拿这个逆来顺受的大宋武臣没办法,有人实在憋不住。当的一拳就凿在他眼眶上,正想着自家心思的小军官顿时就觉得眼前星星乱冒,一手按着害怕的后退一步:“这汉子打俺作甚?不怕王法么?”
动手的豪奴满脸狰狞神色:“你开门还是不开?不开俺砂锅大的拳头,今日就好好发发利市!”
小军官和麾下门军都被逼住,有人既然开始动手开了头就好办了。
顿时就有几十记拳脚照着那些门军招呼,打得诸人嗷嗷直叫。这些门军说是军人,实则就是泼皮,怕的就是比他们狠的,当下腰里有刀都不敢将出来,抱着头只是朝后退。
那小军官青着一只眼睛,还把军令抬出来:“安抚使王相公有令,恐鞑虏哨探细作随难民入城,这城门实在开不得哇!难道诸位就不怕太原府城也陷落了,大家辛辛苦苦的逃过来也不容易哇!”
人群当中顿时激起一阵高叫:“直娘贼赵官家都许这鸟安抚断边军衣粮。不拿边地当一回事。俺们又何必为赵官家可惜这太原府?打开这鸟城门再说话!”
河东路承平几十年城防久矣未曾修葺增补,太原府城新建之后城门本来就甚是破损不少,什么铁闸斜栓一概没有,只是用单薄木料闸着,看起来就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干豪奴挤开门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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