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河东事就能了,将来开镇两路,朝廷骤然拿不出大钱,可开镇以后,总要源源接济的,到时候虚报些名粮,每月摊还就是,三分息还是四分息,还不是由着他们?”
“而且学生也在这里担保一句,只要大事能成,则每年坐粜事那二三百万贯,还是一切如旧,再不必提起了!河东都能生乱,难道圣人就不怕都门禁军乱起来么?”
这番话说得肆无忌惮已极,可何灌却没有再惊怒作色,反而皱眉加倍用心的沉思起来,这样说来,似乎也可以行得?
骤然拿出几百万贯,三司不成,都门禁军这个团体也不能,数目太大,说过谁听谁都能跳起来,可是每月从拱卫禁军项下动支二三十万贯,却轻松许多。
禁军那么多将门,弄钱的方法多种多样,但是失之零碎,也只有拱卫禁军项下,能完整的动支出来——毕竟整个军都给吃干净了。
这逐月垫支出来,然后两路开镇,再靠着吃空额还帐,再加上耿南仲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说停了坐粜事,其间利益得失盘算一下,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让都门禁军团体接受,他何灌要上位,坐粜事上的损失要弥补回来,总得要付出一些罢……
也许自家还可以老着脸皮,与都门禁军团体各家将门商议一下?只是这样,自家担的干系可着实不轻耿南仲看何灌沉吟,淡淡一笑,这武夫的心思不难猜,他在想些什么,耿南仲清清楚楚。
要行大事,要遂抱负,要挽救这大宋危局,再耽搁不得了我辈正人再不赶紧用事,则到时候就真的积重难返了!
自己身为与君王共治天下的士大夫一员,又何惜此身?
他轻轻拍拍何灌肩头,温言道:“太尉,学生自然不会让太尉负这个责任,只需要太尉召集诸人,一切都是学生的责任,学生为他们担保,学生不成还有太子!可以保他们两代富贵!有什么后果,都是学生一人承担……太尉太尉,现在朝局,再不能如此下去了!”
“西军桀骜,晋阳军作乱河东,朝中幸进壅塞,各处民变纷纷,辽人覆灭,在北面大宋也少了屏藩……存亡绝续重任,就在我辈肩上,青史斑斑,当留太尉之名!”
何灌一下站起,顿时激昂起来:“好,某就与学士做一遭!”接着他又泄气,坐下来轻声道:“某只是为学士召集都门禁军将门中人,一切就看学士的本事了,某不发一言,也没什么定见,一切都看学士如何行事罢……”
……
河东乱事,引起的汴梁波荡,似乎就要渐渐平息了,对于这座在安闲富贵当中承平了太久时间的大宋都城而言,再大的事情,似乎也就如此,激动也就是一时的。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全世界最为富足所在的人们而言,汴梁之外,哪怕是天塌下来,汴梁也会是例外,这样的富贵舒适的生活,将永远就这样保持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