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李师师所在行院,也就早已名不符实,除了蓄养的一些供官家宴饮助兴的歌妓之外,真正可称女书的就李师师一人,比起其他行院女书涌涌,到处流动的都是柳媚花娇的雕粉气大不相同。虽然李师师还在招待一些看得上的客人人行院当中饮宴,但是更多象是雅集而不类真正的行院了。
除官家亲临外,平时李师师招待客人也极少,到晚也绝不开宴。所以每到晚间,这里就安安静静,绝不会有那个不开眼的人去打扰,所谓周邦彦霜浓马滑,基本上就是文人自己yy。
和乐楼和阳光灯火通明,人潮流动,莺声燕语。时比起一街之隔的李师师所在,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这些日子里面,皇城司一直有人驻守在这里,盯着李师师这里的动静。梁师成王禀李纲等辈不是不聪明,不是想不到杨凌可能采用这条狭窄小径,自达于官家面
这些日子盯在这里,倒有大半时间在和乐楼杨楼消磨,半晌才过来绕上一圈。能半个时辰就出现一次已经算是当差勤谨了。原因天他,这个时候的机构是绝时没有后世那种执行能力的,在承平富贵日久的情况下,汴梁的政府部门,更是颓废废弛得不成一个样子。
在有心人眼中,这等监视,跟没有监视也区别不大。
今夜值守在此的皇城司使臣有七人,四个在和乐楼,三个在杨楼。其中至少五人居然是请了朋友在这里饮宴,剩下两人自然不能这般苦乐不均,两人也凑了一个碰头东。已经搂着歌妓在斗酒了。这七个使臣自然也都有些闲暇跟班,可李师师行院自有院公家人守着门禁四下,这些闲汉如何敢凑进前?大家也不过就是钻沙胡混罢了,到时候报一个平安无事就成。
就是在大宋皇城司的如许严密监视之下,杨凌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坐了轿子,几乎可称得上是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进了李师师所在散宅邸,入内之后。居然是贴身侍女提灯亲自引路,将杨凌直引入李师师所在小楼处。
走在这个安安静静的宅院当中,看着两厢回廊亮着的等候,看着前面一角小楼伫立在黑暗当中。几点烛光从窗纱中透出。杨凌脚步放轻的,跟在提灯的娇俏小侍女身后,居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这是去见李师师,干古之下,第一二奶。非她莫属。宋末时光,正因为这个女子,平添了几分脂粉气息。
他轻轻甩头,赶走这一点莫名而来的旖旎浮想,不管是北地的金戈铁马,还是这马前街的软红十丈,对自己而言,无非都是战场。而且是一定要赢的战场!
李师师完全没有义务帮自己这一把,按照从那些好八卦的衙内们。中了解的一些关于李师师的零碎。这个大宋第一二奶其实清高至极,从来不插手这些关说事宜。倒有一半是贴身侍女非他属下不嫁。怎么也得应酬一二。还在一半估计就是好奇了,这点杨凌可以毫不讳言,此刻大宋,此刻汴梁,经历最传奇的除了他杨凌之外,还能有谁?
但是这点好奇和敷衍,绝不足以支撑李师师来为他和赵佶之间穿针引线!自己前面费尽心思,为的无非就是能踏入这院中,能直入引楼。这些还都是自己能掌控其中变数的,踏入这小楼之后。其间变数,才是自己无法掌摇的,才是最艰巨的一段的开始!
虽然毫无把握,但是穿越以来。什么事情自己又是真正有把握的?摇摇晃晃,跌跌爬爬,不也走到这里了么。
此行如何行事,杨凌当然也有所准备,李师师如此冷淡清高不插手关说,在杨凌看来。无非是别人没有拿出李师师真正想要的罢了。远远不足以打动李师师这等人物。其他人用来走门路的,用屁股想无非也是钱财,李师师难道还缺财货之物么?而且这种清高冷淡的女孩子,这种自以为凡拔俗的女子,恐怕最厌恶的也是别人捧着一堆阿堵物上门讨好罢。
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到底什么才能真正打动她?
杨凌自从定约之后,一直思来想去,各种想法推论冒出了无数,但是没一个有把握的。
现在仍然是胸无成算,可是此刻,他却没有重出半点焦躁不安的模样,只是静静的跟在贴身侍女身后,腰背笔直,随着这双螺垂铀的娇俏的侍女一步步踏上小楼。
足声空空,在这暗夜里似乎传出去老远。
一点灯火,正在头顶。不多时候,贴身侍女已经将杨凌引至小楼之上,引入一个雅洁的小厅当中。厅中一桌而已,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旁边放着砚台,砚台雕成风鸟群集振翅梳羽模样,隔出了几个小小的墨池,池中朱砂靛青各色分列,想必是做画所用。砚台旁边有笔架水瓯,几支狼毫兔毒鼠毫笔或在笔筒中,或浸在水瓯里,恐怕是主人画后生倦,没有收拾就懒懒上榻小睡。
厅堂四下,挂着几幅字画,有的纸质变黄,一眼可知就是古物。有的还仿佛墨迹赤干。张挂之处,也没什么讲究,仿佛就是主人用来随意欣赏揣摩的。这些字画上,不少都是印记累累,历代不知道为多少人所收藏。现在就平平常常的挂在那里,也未曾有碧纱遮护。
杨凌虽然时这些玩意儿一窍不通,拿起毛笔写字到会,不过就是写出来的字可以称为狗爬。但是侧身其间,一股书卷气清雅气就这样扑面而来。似乎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点飘渺于干年的时空中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端。
贴身侍女领杨凌在厅中站定,才敛衽一礼,低声道:“奴这就去请小姐,但请大人稍候。”
杨凌不在意的摆摆手让她去,负手就在这小厅内踱步。看看这儿,瞧瞧那里,还拿起笔比划两下,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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