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能寻个出身?开春赛马,还要再领教张郎君的英姿。”
汤怀笑笑,客气几句,就将这内使打发走了,他默默扎束一下,就招呼手下:“准备车子,俺急返南门别业,去见大人,你们在这里守好了,此刻是紧要关头,不要生出什么事来!”
大宋汴梁,发展到这个地步,市井力量已经渗透到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杨凌遣汤怀以贸市为根基,统合大宋市井力量,再加上无往而不利的金钱开道,一时间很是整合起相当大的汴梁市井力量,其他的先不论,这耳聪目明上头,杨凌就远过汴梁其他人。
杨凌通过汤怀对汴梁市井力量的运用,远过高高在上,办差三心二意的皇城司,连圣人身边内使,汤怀都很是收买了几个。这一两日,杨凌就命汤怀就近盯紧景灵宫,随时回禀赵楷是否去景灵宫求见赵佶了。
汤怀亲自坐镇,也未曾等多久,就得到了确实消息回报,按照杨凌吩咐,他必须毫不耽搁的马上出城,将这消息传递给杨凌。转眼间车马就已经备好,上面不知道是哪家瓦子的认记。还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伎已经在车厢中等候,看到汤怀上来,都拘谨的行礼。
这些时日,这位马赛上风流潇洒,牵动了无数女娘的芳心的汤郎君,在暗地里,大宋汴梁城教父的气场也越来越足了,以女伎在车中遮掩,车马在汴梁城中顺利的穿行,这本来就是汤怀小心谨慎的举动,汴梁例不禁夜,城门也彻夜不关。
大宋上下也丝毫没有和杨凌手下来一场幕后操作游戏的认知,汤怀坐在车中,只是闭目沉思,两个女伎都悄没声的不敢打扰这位汤郎君。
两地消息传来,大人的处境却更险恶了,试想两军本来就是难以插手,再互调边防,总该乱了军心,李纲和何灌总能插得进手,只要有一点余地,这两军就不会是铁板一块,将来就会如地震一般,裂纹满身,可是谁知道两军各自到了对方的防地之后,依旧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这是何等的统帅能力!
汴梁扰攘,全都是对大人不利的消息!什么样的传言都有,对大人最好的结局也是逐出都门,觅一州县编管,什么应奉天家财计,什么这个差遣那个差遣,全都成了泡影。晋阳神策军的前景据说也不很妙,就算不追究作乱之罪,至少也要为因为繁峙陷落而安上不肯出力死战的罪名,说不得就要编谴了事。
大人现在居于南门别业当中,门庭冷落,绝无一人上门,还有开封府的衙役不时在周遭探头探脑,仿佛生怕大人跑了,负责管贸市帐幕的幕僚那里,禁军将门中人一天要去搅扰好几次,想先榨点好处再说,大人却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就安安稳稳的呆在南门别业当中,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盘算。
大人难道就没料到这个结果么?如果大人真的是没想到的话,这些日子怎么还命令自己打探那么多消息,随时回报?大人啊大人,如果你还有什么准备的话,赶紧使出来罢,河东河北那么多忠心弟兄还等着你将他们从危局当中解脱出来,大家还等着你统领大军,毫无挂碍,理直气壮的再上战场!
你的才华本事,绝不仅仅是在汴梁城弄一个什么贸市就能限制的,而是在万骑奔腾的战场之上!
朝廷将设陕西诸路安抚制置使司,河东路河北西路安抚制置使司,据说还要在河北之地再设一个安抚制置使司,老种应该是以副使为领陕西诸路,正式取代了当日童贯的地位,而都门何灌何太尉将出镇河东路河北西路安抚制置使。
只要一切顺利,回转都门,枢密副使的位置就是他的,梁隐相不过不失,也许有一路安抚制置使位置落在他的门下,朝中人人得利,远在陕西的老种也得了大彩头,旧党势力却是大张,老公相复位以来步步退让,隐相也不复往日声光。
看来朝局变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灰头土脸了几十年的元佑党人,一跃将回到舞台中央,连同太子地位也稳固不可动摇,那位一时间曾经威胁到储君地位的三大王将一撅不能再复起了。
朝局如此变动,就牵动着无数人重新选择自己的立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就要在这几天里拼命奔走,改换门庭,旧党人物,这些日子拜帖不知道收了多少,门前车马一排排的挤得满满当当。
哪怕刚严如耿南仲这等人物,这几天脸上都不时有笑意浮现,见着都以为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宇文虚中更忙得脚不点地,他是又负责出谋划策,又负责具体奔走联络,什么地方都见得到他的身影,这几天见人着实太多,嗓子都说得哑了。
一边喝着润喉的饮子,一边强撑着办事。至于那位杨凌杨大人,都门中人,甚而议论他将来命运的心情都没有,他的下场,还不是明摆着的么?朝中忌惮,晋阳神策军也保不住,还不是得乖乖将手中大利交出来,束手以待雷霆,朝廷要是念及他往日功绩,让他去一个不甚远的军州编管,平平安安的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就算下狱穷治,现在朝堂当中,又有谁为他说话?可惜这位杨大人,在汴梁一年,就带给大家那么多谈资,生出了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可是谁让他行事不谨,和嘉王沾在一起,牵扯到皇家事里面?自己又不是有根脚的,还招惹上如此大敌,任是谁也就不得他了。
没瞧见这次老公相都一言不发,只求自保?茶坊酒肆当中谈资,从几日前的犹豫不定变成兴致勃勃的猜测,杨凌手中掌握的如此大利,最后落到谁家手里,对杨凌积攒了多少家当,大家也有兴趣得很,朝局内外,宛如无数头背饿慌了的狼,盯着杨凌这块大大的肥肉,都想在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候得到自己最大的那块蛋糕,整个都门,无外如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