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压迫几万废物崩溃是不直什么,将太子去路完全封死,就不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了。
就算有人有心想射太子的座骑,张弓之后又放下,杨大人严令,不得伤及太子半点,这一箭谁能确保就只中座骑?汤怀此刻可不在汴梁,就在黑云都甲骑也红了眼睛的时侯,就见一骑风也似的从他们身边卷过,转眼就超越到最前,还转头对当先甲骑大吼了一声:“槊来!”
这人不是汤怀还能是谁?
他未曾着甲,躬身伏在马背上,座骑扬首奋蹄,速度已然提到最高,身上衣衫,都在猎猎舞动,汤三郎箭术冠绝全军,则汤怀的马术,同样冠绝全军!当先甲士,抬头就将马槊掷了过去,汤怀疾驰当中,轻巧巧的接过,猛的一踩马腹,马速竟然又提高了些,电闪一般的就刺向前,转瞬就追及了奉太子而逃的几名禁军军将!
汤怀在马背上大吼一声,挺槊而出,一名军将脊背中槊,顿时就被捅下马来,横槊一扫,啪的一声就将另一人打落马下,他毫不停顿,接下来马槊就脱手掷出,牵着太子马缰那名禁军军将惨叫一声,马槊已然破背而入,溅起一蓬血雨。
那名军将伸手松缰,似乎想去胸口冒出的槊尖,手才抬起,就带着长长的马槊落马,重重摔倒,再不动了,火光映照之下,只见裹漆槊杆,犹自嗡嗡颤动不休,斯时斯境,还有什么再挣扎的?
多少太子身边心腹,此刻都翻身下马,束手就擒,还有老小两个胖子,舞拜于尘埃,大声求饶:“愿降,愿降!”只有耿南仲还坐在马上呆呆愣愣的,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再难让他有所反应了。
太子座骑再没有人牵着,缓缓停下。太子抱着马脖子,茫然的转头看着汤怀,脸上涕泪模糊,只是哽咽了一句:“莫杀孤,孤愿为庶人……”
汤怀面上杀气未消,这个时侯牵住太子座骑缰绳,勉强一笑:“太子为奸人所迫,杨大人奉圣人命平乱,只为解救殿下而来,如何敢伤及殿下?”看到太子为汤怀所获,所有人都束手就擒,数百甲骑。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盖住了周遭一切的声音:“已得太子!”
“已得太子!”
欢呼声彻地连天响起,无数火光涌动,数百甲骑,牢牢的将太子簇拥住,卫护着他回头向杨凌所在处行来,大队新鲜出炉的神策军也欢呼着涌上前去,将束手就擒的多少禁军军将,文臣士大夫辈看管起来,而数万逃散乱军,这个时侯也没了刚才的仓惶奔走之态,这个时侯一边朝外涌,一边回头看着皇城外的景象,适才万岁声还惊天动地的响动着,太子旗号,耀于万军当中,无数人簇拥而前,似乎今夜他们才是汴梁的主人,天明之后,也就是大宋的主人,是今夜这场莫名而来的乱事中最大的胜利者。
不过短短一瞬,此间的胜利者,就换了人,无数人以敬畏的目光,看着火光下神色淡然的杨凌,这逆贼,就在今夜,攀上了大宋权位的巅峰,皇位之下,一人而已,而那皇位上的人。也未尝不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不管他这权位在将来能持续多久,或者只有短短的一阵,可大宋开国以来,从来未曾有权臣若此,更不必说,这权臣并不是士大夫之辈,在大宋毫无根基,在短短几年当中,就奇迹般的扶摇之上到这般地步!
这……就是传奇。
赵佶低下头,不敢让杨凌看到他怨毒的目光,而杨凌也没在意他到底在想什么,轻轻又道:“乱事虽平,人心未定。陛下应早入禁中,召集群臣,以示天位有归。”
赵佶抬头,满脸堆笑:“杨卿如何说,便如何做罢,朕之江山,还不全靠杨卿维持?”
杨凌大声下令:“选五十甲士,汤怀亲领,奉陛下入禁中!”汤怀顿时大声应命。
杨凌又转向和黑云都甲士一起转回来的石三郎:“三郎,你立刻编伍数营。营中军将,便由我亲卫充任,你选些可靠的儿郎,充入我身边为亲卫,你便带领这几营军马,都门禁军军将,不管在不在此间,全都按名搜检,拘管起来,等候陛下处之,勿使一人得脱!”
石三郎没想到杨凌骤然就以重用加之,以腹心地位重用,当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下马深深拜倒:“愿为大人效死!”这番举动,便是将前拱卫禁军军汉,现在新鲜出炉的神策军一部,牢牢的捆在了杨凌战车上。
更将有能力号召都门禁军军将,趁着今夜一网打尽,杨凌拥万余军马,以黑云都甲士为骨干,至少在武力上,汴梁已经再无人能威胁到他地位!对于几十万都门禁军,再拣选个几万人充入神策军中,也就再无人能卷起如今夜一般的乱事!
赵佶赵桓父子两个,一个呆呆愣愣任人处置,一个转头他顾就当没看见杨凌自说自话,将一切全部掌握在手中,视他这个新君如无物的举动,当傀儡,就得有傀儡的自觉嘛……至少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自己也不得不将这个傀儡尽心尽职的当下去,总比赵桓这逆子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强!
杨凌布置停当,又对赵佶道:“陛下,臣这便请圣人移驾了,天明之际,为陛下平乱贺。”
赵佶勉强一笑:“杨卿自便就是,朕还有什么信不过的?杨卿不在,朕难心安,还望杨卿其来毋迟。”
杨凌笑笑,终于翻身下马,深深拜倒于赵佶马前,而黑云都甲士,多少神策军军汉,全都随着杨凌举动拜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佶坐于马背,看着行礼下去的杨凌,看着无数拜倒的人群,脸上容色,却是若喜若悲,回望夜色中巍峨皇城,更是感慨万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