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滑,钥匙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双锃亮的意大利高订皮鞋。
“这才第一天就撑不住了,以后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这声音——
“阿煜!”
时惜情眼睛忽地变得明亮,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这种完全发自内心的笑,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她情绪转变之快,连苏湛都觉得诧异。
苏湛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笑,一下子弱化了她随身附带的傻气,让她整个人增添了一种明媚的气息。
可下一秒这种气息就被打破了。
“我饿……”时惜情说,这种口气就像孩子像父母撒娇。
一分钟后,邮轮中部最顶级的米开朗基罗餐厅。
看着脑袋几乎要埋到盘子里的时惜情,苏湛轻轻地说了一句:“饭桶。”
时惜情抬起头来,看着他瘪了瘪嘴,她也不想吃这么多,只不过她以前娇生惯养,加上刚上了船,食物又都是西餐,水土不服,员工食堂里的饭菜她根本吃不下,现在看到了中国菜,当然就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阿煜,我不叫饭桶,我有名字的。”她倔强地解释。
“嗯,傻子。”苏湛抱臂躺在椅子上。
时惜情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饭桶,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男的,他不止是要占你便宜而已,他想带你去Crew Bar,那里灯光暗,你们可以好好聊,在这上面他是个惯犯。”
苏湛特意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时惜情抬头,讶异地看着他,苏湛的意思,就是他可能会在Crew Bar对她图谋不轨……还好自己疏远了他。
“你知道,邮轮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对付这种人,就要学会卑鄙一点,”说着把一个电击棒递给她,“下次有人再接近你,你就用这个。”
“谢谢你,阿煜,我就知道你关心我!”时惜情感激地收下电击棒,看着他的眼睛充满爱意,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喜爱,这也是苏湛的理解。
在苏湛眼里她就是个孩子,哭和笑都表现在脸上,饿了就找人,实在不像一个成年人,这也是那一夜他能够及时刹住车的原因,他没那么禽兽,会想对一个小孩子做那样的事。
况且他们的差距,不只是年龄,还有辈分。
看到时惜情的傻样,苏湛斜勾嘴角,笑得有点邪气,甚至有些不怀好意,当然时惜情看不出来。
“阿煜,我好担心,我不会喝酒,也不懂酒,这里的酒我一个也不知道,我好担心会被他们开除。”时惜情向他抱怨——连抱怨的样子都像是个孩子。
苏湛嗯了一声,把身前的红酒递给她:“尝尝,多尝一点。”
时惜情以为苏湛要教她喝酒,很听话地喝了一大口,然后……醉了。
“把她送回Cabin。”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时惜情,苏湛对身后的秘书高澧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