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严厉地在她耳边说。
时惜情很想回到自己的cabin,现在她不再抱怨那个小船舱的简陋,因为现在它是她唯一的避难所。
可是她止不住抽泣,就连站起来也没有勇气。
“再不起来就滚回你的国家!”海伦又说。
时惜情慌了,她不能丢掉这份工作,这是她唯一能维生的工作。
她只能一边抽噎一边站起来,头低得快要埋到自己的脖子里,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
“滚!”海伦嫌弃地说。
时惜情伸手盖住额头,耻辱地点点头,低着头拿起托盘穿着她那身被弄脏的衣服冲出去。
到了外面更加丢脸,邮轮上客人很多,画廊赌场,人潮涌动,她衣服显眼,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她哭了。
想到这个时惜情更加丢脸,低着头到处乱窜。她到邮轮上的时日不多,还不知道路,找了好几次,期间还红着眼睛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自己的cabin。
这里,她终于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哭出声来。
……
“老板,为什么不帮她?时小姐失忆了,而且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能做服务员已经很难得了。”高澧泉忍不住说道。
苏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同情心。”
并没有嫉妒,只是疑惑,仅此而已。
高澧泉笑了笑,诚实地说:“老板,实不相瞒,我的心肠确实硬,但是每当看到时小姐受苦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救她,保护她,这并不掺杂其他的感情,可能是因为她太过天真,天真得像个孩子,这样天真的彻底的人,我几乎没有见过。”
“她确实是个孩子。”苏湛喃喃,起身离席,“那件裙子,处理好。”
高澧泉点头,看来老板还是关心时小姐的,此刻宴会正处在高峰期,老板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间,很显眼,他离席,所有人都会惴惴不安。
在场的人,只要是有点地位的,谁不知道他的身份?
苏湛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
……
时惜情还在Cabin里面哭,眼睛又红又肿,头发散乱,连衣服都没换,要多丑有多丑,苏湛来的事情就是看到的这副样子。
“一杯路易十四。”他说,用英文。
时惜情仰起头来,她光滑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垂下来,露出她狼狈的脸。
见到来人是苏湛,她马上低下头。
“一杯路易十四,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苏湛又说,声音并没有任何情绪。
时惜情这才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让她给他Serve酒。她睁着依然留着泪的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她都已经这么狼狈了,他不劝她一句就算了,居然还想着让她工作,连酒吧经理都没有要求她工作。
正当时惜情生气地想要拒绝的时候,苏湛转身:“送到顶楼,不然我就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