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双双,要不咱们将三叔和三婶一起喊到镇上去瞅瞅?酒楼盘下来了,他们还没瞅过,还有那院落,他们也都没见过。”
穆双双一想,确实是那么个理儿,前几日那小院子清理了一下,但是里头还是乱哄哄的,多一个人,清理起来也快。
“那咱们将三个娃娃也带上,借个牛车,咋样?”
陆元丰自然是同意的,照例是去王富贵家借牛,说起来,王富贵在炕上躺了也个把月了,人日渐消瘦,每日的参汤,也是富贵娘强行塞进去的。
人虽然没死,但是和死了也没啥区别。
王家那个堂小姐也从那件事儿之后,回了自个家,再也没有出现在二贵村。
倒是王老头和王老太太,守着儿子,守着家,就连地里,要不是有长工看着,都得荒废了不可。
陆元丰和穆双双都不同情王富贵这个人,毕竟心太坏了,而且因为他的事儿,害了多少人,如今成了植物人,也是老天爷看了眼睛了。
借了牛,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准备往镇上赶,还没来的及出院子,就被穆大郎喊住。
他道:“双双,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成了亲,穆大郎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走多远,都愿意走,现在他只想节约点时间,多陪陪黄碧桃。
“赶紧上来啊!”穆双双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大伙儿一起,去了镇上。
等穆大郎一走,林氏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去死命的拍穆大郎的门。
“起来了,起来了,都日上三竿了,你这懒妇咋还在睡?”林氏粗粝的嗓门,在整个老穆家响了起来。
这会儿刚刚吃过早饭,本家那些亲戚,包括邻居都已经走了。
剩下的,都是老穆家的人。
林氏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
黄碧桃迷迷糊糊的转醒,又迷迷糊糊的去开门,门一打开,一瓢冷水,直接泼在黄碧桃的脸上。
大冬天的,一瓢冷水下来,黄碧桃感觉针刺面一样,瞬间清醒。
一看眼前的人是林氏,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我昨儿个交代你,鸡叫第一遍就起来,咋的?你当我说话是耳旁风?”林氏大骂。
“娘,我早上起来了,只是……”黄碧桃解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氏打断。
“只是啥?你个小狐狸精,你可别告诉我,是我儿子不让你起来的,我告诉你,我儿子年纪轻轻的,你要再敢抓着他整日做那档子不要脸的事儿,我就扒了你这身狐狸皮,让你去村里游街,浸猪笼!”
“我呸!不要脸的小妖精!”林氏说完,一屁股一撞,将黄碧桃撞倒在地,她径直朝着黄碧桃和穆大郎的炕走去,拿起里头的白布,瞅了瞅上头的血迹。一张脸,才算稍稍的放松。
“还好,不是一个被人搞过的破鞋,不然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林氏如同一只花孔雀,一脸高傲的出了黄碧桃的房间。
林氏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一样,将黄碧桃扎的浑身直冒血。
她关上门,想哭,又不敢哭。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又想起林氏的喊声。
“你还杵在屋里干啥,媳妇要做的事儿,难道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来做?还不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