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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太说啥也不肯起来,还让穆老爷子去教训黄碧桃。
穆老爷子要做啥事儿,穆老太自然是管不着的。
老爷子训斥了几句穆老太,自己穿好了衣裳,去了穆大郎屋子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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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家重新掌了灯,以穆大山为首的,等了好半响,才等到张槐树。
入了冬之后,张槐树已经基本不出门给人看诊了,大伙儿要看病啥的,都是去他家里。
张槐树年纪大了,就怕在路上磕着碰着,随随便便磕破点皮儿,都不容易好,弄不好,还要出大问题。
这一次,是陆元丰去喊,加上是穆大郎的媳妇儿,他才肯来的。
见到穆老爷子,张槐树抱怨了一句。
“你们老穆家一个月请我看诊的次数,比得上别人家好几年的,家里人也不知道善待着,不是这个劳累过度,就是那个营养不良。
这样下去,你们老穆家,还能有多少人丁?都是一个村儿的,我没给你们找麻烦,你们也少给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找麻烦成不?”
张槐树对穆老爷子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数落一番。
往往每次都能将穆老爷子说个面红耳赤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张槐树看了诊当着老穆家的人面道:“风寒如体,至于原因,这么冷的天儿,就别让女娃泡冷水了,一个大男人都受不来的事儿,让一个女娃受,也不知道安得是啥心……”
张槐树一番话,让老穆家的人,惊呆了。
“老张头,你没诊断错吧?泡冷水”穆老爷子不敢相信。
可心底,更害怕的是,这事儿是自己婆娘或者儿媳妇做的好事儿。
两个人联合欺负黄碧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穆头,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不能怀疑我的医术,你要是不信,我只能让你另请高明。”
张槐树做人做事儿,都有一股傲气。
真的得罪了他,哪怕陆元丰出面,都不见得能够搞定。
穆老爷子沉默了。
可他沉默,不代表穆大郎沉默。
他想起自己给黄碧桃洗的那件湿了的衣裳,还有她上午的不对劲儿。
“爷,碧桃……怕是被奶泼了冷水了。上午,我去村里水井边上,打了两桶水,然后……”
穆大郎不敢说自己帮着黄碧桃洗了衣裳的事儿,停顿了一下,他又道:
“我回来的时候,碧桃身上穿的衣裳湿了,她还换了身衣裳,手上冰冷的刺……。”
穆大郎不怀疑是他娘林氏,因为快晌午那会儿,她奶和娘在院子里讨论草被偷了的事儿。
他娘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证明他娘一个上午,都在睡觉。
“啥?”穆老爷子坐不住了。
脚一打颤,差点就跪了下去。
“大郎,这事儿,你先莫要急着下结论,我去问问你娘。”
穆大德马上就要去京城赶考了,穆老爷子实在不想老穆家再出啥幺蛾子。
穆大郎和黄碧桃他不想去得罪,两个小辈,毕竟关系到自己大儿子的前途。
“爷,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待会儿告诉我,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我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