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中,他唯一喜欢的就是殷湛然,实在是文治武功都入他眼,实在是将这个儿子爱进心里去了。殷湛然看着皇帝,眼里的神情总算是温暖些了,“外头冷得很,闲着也没事,干脆在书房里看书,暖炉都在,冷不着,比在外头玩雪舒服多了,儿子要真的在雪地里冻出个好歹,回头父皇又要说儿子顽皮了
。”话音落,皇帝咋舌,“这孩子,朕是叫他多出去走走别人都老了,他倒好,把朕给编排了一顿。”皇帝瞧着一边的罗德海就笑着说,罗德海脸上的笑意随时都在,笑呵呵道:“那正好说明七殿下知道陛下心疼
他,不然要真的冻出了个好歹来,陛下哪里能知道。”
皇帝听到罗德海的话笑着瞪了他一眼,“话多。”
罗德海笑着请罪,皇帝瞧着殷湛然,自己对着儿子的疼爱,他都能知道,放在心里,这总是好的。
“对了,给你送去的世家小姐资料,你看了没?”皇帝关心的问。
殷湛然心里快速流转,面上不露神情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父皇决定就好,儿子不大懂这些事。”
皇帝闻言也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年冬了,贞妃想办个梅花宴,你们好多孩子都大了,应该谈婚论嫁了,贞妃的梅花宴会请各大世家嫡出的女孩儿,到时候你跟兄弟们一起去看看,可有自己喜欢的。”
殷湛然微微低着头,“好,儿子记下了。”
他看起来总是很乖的感觉,皇帝每当看着他眉眼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那种愧疚总是在他心里鲸吞蚕食,不管是什么情绪,只要你放进了心里,那你就在意了,那情绪就会如种子一般在你的心里深感发芽。
天黑的时候,窗外又下起了雪,依稀的能听到雪花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殷湛然吃了晚饭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书房为皇帝磨墨,皇帝在看着奏折,一边也会跟他说话,教会怎么去批注。
敏少孤是不知道殷湛然现在的情况的,晚饭自己一个人用了,就倒在殷湛然的卧室床上,一个人发着呆。
其实有时候他挺好奇的,像他这样的身份,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完全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屋子里的碳烧的旺,小太监在里面放的碳足够烧一个晚上,敏少孤还是觉得冷,将被子裹在身上,却又矛盾的将窗户打开。
宫灯淡淡的映着,雪正落着,将白雪映成了黄昏斜阳的颜色。
他又开始发呆了,小小的身子裹在被子里,‘嘎吱’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殷湛然今日穿着的是一身淡青色衣袍,衬得他身姿颀长有力,正站在门口。
“身子不舒服么?”殷湛然一进来就换了鞋子,将门关上。
敏少孤见他进来就笑了,扑过去身子抱着,殷湛然将坐在床边任由着他抱着。“好了,很晚了,快睡。”说话间殷湛然将脱了外套长衫,整个人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