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楼去,叫她摆在靠近衣柜那边的小几上,同时一再嘱咐她要勤换清水和花。
方芳本来恹恹的没半点精神,一见到香气扑鼻的花儿,以为是送给她的,俏脸上立刻飞上一团粉霞,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嘴上却又是支支唔唔不好意思的道:“你……买花干啥?”
鲜于峰估计给她个小女孩解释什么桃花运招桃花啥的,她也听不懂,便道:“看着好看就买回来了,估计你们女孩子会喜欢。”
他说的是“你们”,而没说“你”,看来不是专门给自己买的。
方大小姐心里很失落:“哦。”言罢低下去,那粉霞褪了,眼里的光也黯淡了。
郝白晚上回来看到卧室里摆的这个,知道是招桃花的阵式,却不太明白鲜于峰什么意思。她使了个笨手法想阻断他的桃花运(煞),对方不但没怪罪,反而还帮自己招桃花。
那自己招来的桃花,会是他么?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
晚饭时间,在净龙村出租屋里的饭桌上,赵百万左眼皮没来由地跳了几下,他揉揉眼睛,道:“莫不是还有好事送上门来?”
张纯洁贤惠地往他碗里夹了筷子菜,笑道:“我们都窝在这种旮旯里了,除了鲜于峰和唐林,还有谁记得你赵哥。”
赵百万一口扒拉掉老婆夹的菜,满嘴都是幸福的油腻:“我有你就成,哪管在什么旮旯不旮旯的,难道有人记得,我老赵就要多吃两碗饭不成。”
“你看你,像个小孩子似地,吃慢点。”
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全是满满的甜蜜。
“对了,今天下午我居然又接到了许浩的电话。”
张纯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警惕地问道:“他找你干嘛?”
赵百万:“能干嘛,还不是想找我说情,请鲜于峰帮忙。”
只要不是唆使他重回江湖就行,她松了口气,鄙夷地道:“他也有脸一次又一次来求你,完全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对你的,还在龙湾下追杀令,要你不能在市区立足。现在有求于你,就把脸揣到荷包里,给你打电话来了,也不害臊!”
赵百万嘿嘿一笑,自豪地道:“谁叫鲜于峰就只买我的账呢!他现在求到我面下来,虽然我没骂他,但估计他打自己脸也打得相当爽了。”
“你呀,就是不记仇,你都忘了当初他害得咱俩差点活不出来。”
“老婆,我们不是活过来了吗。再说许浩当年救过我的命,我现在就当还他人情吧,他也怪可怜的,扛把子的交椅坐不坐得稳都难说了。”
“啊?谁敢动他?”
“你是不知道。老王对他不满了。”老王便是许浩的后台。
张纯洁是知道他的,不由更加惊讶了:“老王不是经常说最放心他的吗?怎么又看他不顺眼了?”
赵百万舀了一勺子豌豆尖瘦肉丸子汤,就着汤勺一口气喝干了,扯过纸巾胡乱抹了抹嘴:“鬼知道。”
“所以他想请鲜于峰帮忙看看?”
“嗯。”
“你同意帮忙说情了?”
“嗯。”
“懒得管你!许浩得罪鲜于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满口满意应承下来,看你怎么去向他开口。”
“放心啦。鲜于峰和我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我去求他,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其实即便许浩通过赵百万,鲜于峰说不定也会帮他,因为他也决定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许浩多次低头表示臣服,他有把握将之收拾得规规矩矩服服帖帖。
更何况还有赵百万亲自开口,这顺便又给了赵哥面子,让许浩以后对他们夫妻二人有所顾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一般情况下,若是长辈或者上司陡然发难,刻意刁难或者排挤,必定是犯了廉贞煞。早在许久以前,鲜于峰便算准他有此一遭。
因鲜于峰与唐林二人当日在他家门口耍石狮子眼里点火抽烟的把戏,又说他天秤冲日必伤眼时,此煞便有暗生了。
许浩别墅后面的靠山,乃是开发商胡乱堆砌而成,期间怪石嶙峋,山势险恶。山上种的树也是匆忙在园林公司买来,算着交房时间胡乱栽下去的。
等到交完房,时日一久,树木枯死,原本清俊秀丽的靠山便变成了凶相毕露的恶山。靠山主上司长辈等所依仗之人,靠山险恶,所依仗之人便也险恶,这就是犯了廉贞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