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兵学司多半是靠不住的……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了,这事儿可是文官在练兵啊!若是今上可以龙体安康,有他力挺,或许兵学司还能搞一搞。可眼下官家怎么看都不长久了,将来的官家会允许中枢文官在开封府掌握一支精兵?
别以为这事儿比将门家族在河北或是西北养个几百保丁要小,想当年赵大是殿前军的统帅,不是外镇节度使!黄袍加身这种事儿,就得在开封府干。你在河北有个几百壮士最多落草为寇,想打进开封府是做梦。如果在开封府有个几百上千精锐,关键时刻是可以控制皇宫行废立之事的!
现在大宋已经是文贵武轻,朝廷和地方的大权都在文官手中,天下舆论也被文官控制,以文御武也入了人心。之所以没有权臣挟天子令诸侯,就是开封府的兵权牢牢掌控在将门手中。
若将门中出了逆贼,可以控制开封府但是控制不了地方,到时候自有忠良起兵勤王,就开封禁军那样的废物,肯定一打就被打败了。反之,若权臣有了异心,只要控制不了开封府的兵权,权臣自己的安全都没谱,皇帝一道旨意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中枢练精兵就是打破大宋权力平衡的大忌!
在宋朝的历史上,中枢练兵事情从来没有实现过。别说天下还算太平的哲宗朝,就算南宋的韩佗胄和贾似道两个权臣当朝时,半壁江山都没有了,甚至地方藩镇也出现了,两个权臣都不敢在临安练兵。其中的韩佗胄可是武官出身,贾似道更是在前线带兵多年的阃臣……
“宣奉,你们张家想在沧州买田养保丁?”李忠已经明白张叔夜的想法了。
“不是我们张家想养点人,”张叔夜笑了笑,“曹家、潘家、刘家、石家、几个王家,还有两个高家都想养点人。一家养个几百,十几二十家的兴许就有万效用之士了。
这个,不比兵学司靠谱?”
“那是,那是。”李忠连连点头,“一家几百个总是要的……要不然将来用甚底去北伐?总不能都靠西军吧?
只是这几百保丁要养起来,在沧州那种地方,没有个十万亩田地怕不够吧?”
沧州不是海州,更不是淮南、江南,亩产很低,还老发大水。没有个十万亩土地,根本养不起一个大都保。
而这十万亩土地,没有个十万八万的上哪儿买去?开封府将门虽然有钱,可也不是谁家都和潘孝庵一样啊——潘孝庵在潘家将门里面也是仅次于潘孝严的有钱人啊!
就是张叔夜自己也没那么多钱啊。
而且,将门不是义门,人家是分家单过的。有钱的分支未必想建功立业,想要立功的未必有钱。
“钱怎么办?”李忠问。
张叔夜笑道:“自然从界河商市中来了……李大官,你看这样行吗?”
李忠是通天的!
张叔夜和李忠说这些,自然是想通过他传话给官家赵煦了——开封府将门是可以为朝廷出力的,也不需要在开封府练兵,这个太可怕了!只要皇帝能让大家在沧州发展一下,一家养个几百号人,将来也能拉出万把效用。有了这些效用,再从河北、开封禁军里面挑一点精壮,四五万精兵就有了。再从西军调个四五万,北伐大概就能成功了……
当然了,为了让大家能赚到钱养壮士,界河商市就应该让开封将门来把持了!
……
“大郎,大郎,天都亮了。”
因为琢磨心事,半个晚上没有睡好的武好古,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被白飞飞叫醒了。
白飞飞还是一副“良家”装扮,伺候着武好古穿衣洗漱,然后还端上亲手熬好的七宝五味粥,和武好古一块儿用了早餐。
“昨晚的账怎么结?”武好古一边吃一边问。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嫖妓啊!
“账?”白飞飞一笑道,“大郎都包了奴的身子,还结甚底账?昨晚上大郎答应奴的条件,莫不会忘记了吧?”
不给钱……就不算嫖了?
武好古想了想,“包身子也得给钱吧?怎么结呢?”
白飞飞还是摇头,笑道:“大郎,奴不要你的钱,你一年给奴画一张油画就可以了。
而且,以后你也不要到撷芳楼来。奴在州桥瓦子旁有一个小宅子,没有甚底人知道,你去那里和奴相会即可。”
呵呵,良家还玩到民宅里了,这白飞飞还真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