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可是信佛信到痴迷的辽国皇帝,而此时的大辽国内更是佛寺遍地,僧侣成群,都到了成灾的地步。
天方教的阿訇想要杀入这个被僧尼牢牢把持的市场,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除非他们能用最拿手的剑与火去传播真理……
“阿拉丁商会怎么可能去向辽国皇帝传播天方教?”墨娘子被武好古的古怪想法逗得咯咯笑了起来,“那是个商行啊,又不是天方寺。再说了,就算是天方寺,也不敢和辽国的和尚、尼姑抢饭吃啊,那还不被辽人皇帝砍死?”
说得也是,虽然天方教在后世是很厉害的,几乎没人敢惹。但是现在是野蛮的11世纪啊……而且也没有主持正义的民主自由灯塔可以去保护天方教。至于西域的喀喇汗回鹘和塞尔柱突厥连流亡的耶律大石都打不过,更别说现在还没有垮掉的辽国了。
幸好那个佛教狂耶律洪基对向西传教没有什么兴趣,否则绿色中亚可就要遭殃了。
“那你在担心甚底?”武好古问。
墨娘子笑道:“东翁难道不知道海上的勾当是靠刀剑来做的吗?
这海州以北,素来是没有天方教海商的!在泉州往北,他们就没甚底优势了。”
此时大食商人因为控制了马六甲海峡,所以在南洋和西洋的海上贸易中是有压倒性优势的。
可是泉州往北,大食海商的优势就逐步变小了。到了明州就没甚份额了,日本博多港几乎没有大食海商的踪迹。扬州、海州虽然大食海商的商行,但是市场份额很小。
至于辽国和高丽市场,也和日本差不多,基本没有大食商人的踪迹。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除了佛教在日本、高丽和辽国的绝对优势,就是汉人、日本人和高丽海商用武力驱逐大食海商了。
如果武好古主导的界河商市允许大食海商阿拉丁商会入驻,无疑会遭致汉人和高丽海商的反感。北方的海上,说不定也会因为阿拉丁商会的进入而打成一团。
而且,界河商市本身,也有可能会被狡猾的大食海商利用,卷入海上的冲突。
“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武好古无所谓的摆手,“去请他进来吧。”
现在武好古可不怕北地的海上一片刀光剑影……能打起来才好呢!打起来了,界河商市的水巡所才能堂而皇之的发展啊?
不一会儿,墨娘子就依着武好古的吩咐带着白思文走进了武好古的书房,而且还是一路有说有笑的。
仿佛刚才在武好古跟前说阿拉丁商会坏话的那位,根本不是墨莉墨娘子。
武好古则走到书房门口相迎,冲着白思文拱手笑道:“海州一别都快两年了,白员外一向安好吗?”
白思文唱了个肥喏:“托大官人的福,小底这两年海上漂泊,总算是一路平安,而且也算不负所托了。”
“哦,真的吗?”武好古显得非常惊讶,“白员外带来了大食良马和古拉姆战奴来开封府了?”
“良马还在泉州。”白思文笑道,“一共有三匹,都是公马,可以做种马的。”
这当然是吹牛了,去天竺买马的商船最快明年才能回到泉州。不过即便是吹牛,但的确也在帮武好古做事了。
“古拉姆倒是和小底一起来了,都是在西方和邪恶的十字教强盗战斗过的勇士。”
白思文继续吹牛,邪恶的十字教强盗当然是十字军了。不过他们在1097年才刚刚踏上亚洲的土地,在去年夏天才收复圣城耶路撒冷。和他们战斗过的天方教勇士都已经去天堂和七十二个处女牵手了,现在怎么可能就到东方来了?
“好啊,好啊。”武好古连连点头,也不点破,“先请几位勇士在寒舍休息一阵,等恢复了体力,某在请个朋友去考考他们。”
他打算请赵钟哥出马,去试试那些天方教勇士的本领……不仅要试武艺,还要试一试他们教授学生的能力和方法,还要了解一下天方教的军学。
博采众长,才能有所增益。武好古可不会固步自封,以为东风一定压倒西风!
另外,武好古还希望通过阿拉丁商会得到西方的科学和哲学类的书籍,有可能的话再引进一些阿拉伯和罗马的学者去未来的灯塔大学。
武好古接着又说:“白员外,国丧还有几日才过去,某现在是朝廷官员,所以不方便摆酒给你接风了。等国丧一过,再给你补上。”
身为近幸,武好古不怕有人弹劾自己受贿——近幸不受贿谁受贿?这不是问题。不过却不能让人抓住自己不忠的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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