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帮着请都料大匠。如果有什么江洋大盗要抓,“师爷”还能帮着从界河商市、京东商市雇佣高手,就算抓不到贼,也不会让贼把老爷给惊吓了。
就连官老爷看上的“红颜知己”要上《花魁画册》,或者官老爷想收藏几幅名家字画,云台的师爷都有路子可以摆平。而且云台师爷渐渐也成了体系,官老爷们如果想跑官通路子,他们也是有点办法的。
所以云台律学,也就成了火热的专业。那么好的专业,当然是很难考进去的……不过武好古一定有办法走后门!
武好古当然明白武诚昌的心思——南北云台学宫的律学院加一块儿,一年只招收150个生员,打破头想进去的10000人都不止。所以找他走门子的人可不少!
“大哥儿和二哥儿看着都是赳赳壮士,进劳什子律学院?”武好古笑着,“不如进三军学吧,骑士、步军、海军,进哪个都行啊。”
律学院是人人想进,而军学院就有点清冷了。界河骑士学院的生员主要来自骑士小学,就是一群沧州骑士子弟和云台系的军二代。海州的海军学堂的生员则是海商子弟——两个相当紧密的军学系军阀集团,不知不觉中正在形成!
“宣帅,”武诚昌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从军了,现在是宋朝,又不是汉唐,从军终究是下乘的路子,“他们哪里是当将军的料?不行的,都笨头笨脑的,上了战场也误事。”
进律学院就不误事了?武好古心说:那里面都是学霸啊!
“这样啊……”武好古笑了笑,“这样吧,七叔你帮某办件事儿,我就给大哥儿安排则个。至于二哥儿吗,以后跟着我就是了。”
武诚昌一愣,“宣帅有什么事儿要某这个农夫帮忙?”
武好古笑道:“弄点人下趟南洋。”
“下南洋?”武诚昌眉毛一挑,“可是南心岛商市?”
“不是。”武好古摇摇头,“是去爪哇岛种地。准备搞上100万亩肥得冒油的水田,一年可以种两三季,收获个七八石稻米绝对没问题,也许都能到十石!”
“100万亩?爪哇岛……这都到天边了!”
“行不行?”武好古问。
“不大好办啊!”武诚昌连连摇头,“好好的谁肯去恁般老远的地方?风高浪急的,兴许就回不来了。”
武好古笑盈盈地说:“再加一个律学院的名额!大哥儿、二哥儿一起进去!”
一个律学院的名额搞不定,那就再加一个!
武诚昌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过了半晌,才咬咬牙道:“宣帅,这事儿可以办,不过就是有点损阴德啊!”
哄人去爪哇岛耕种免租、免税、包丰收、包收购的水田自然是损阴德的……中国农民嘛,安土重迁,不是活不下去谁肯下南洋?
“有办法行了!”武好古看着武诚昌。“阴德什么的好办,我和少林寺的玄寂大师有交情,请他给你念几遍经,不行的话再捐个安西的寺庙,什么阴德都有了。”
农民的事情,武好古不大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哄他们去南洋种地。也不能和雇佣打手一样,花钱雇他们去啊。雇佣来的打手也不会种地啊,沙门岛的恶人就更不行了。而且武好古也不想用外族奴隶去开垦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所以就只能让武诚昌这个农民资本家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就有办法了……”武诚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傻愣愣的儿子,“也罢,谁让我望子成龙呢?小老儿就做一回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对武好古道:“海州那边的人刁,很难弄去南洋,要弄只有去洛阳。”
去祸害老家的乡亲……的确有点伤天害理!
“好!”武好古点点头,“七叔准备怎么做?要多少时间能凑出……对了,100万亩水田要多少户人?”
“几千户总要的,”武诚昌摇摇头道,“可不能都让老儿来弄啊。”
“行行,”武好古笑着,“有个两三百户,先开个局就行……得拖家带口,光棍一个南下可不行。”
“那就先200户……总能应付几万亩了。”
“行,就这样!”武好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