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主。”
正值此时,人群里,有位衣袂飘飘的温润男子走了出来,面色平静,举止恭敬的朝顾亦清作了一个揖。
“哥~”提着饭盒的绿衣妹妹从后面拉了他一把,却也没能阻止得了,只嘟着嘴忿忿不满的跺了下脚。
顾二白耳朵一动,好了。
“郑学士?”一旁,青衣掌事见他走过来,当他有事,上前略略开口。
郑毅颔首,步子不经意停在顾二白身旁,抬首朝着顾亦清道,“场主,不妨再给这位姑娘一个机会。”
青衣掌事一听,稍稍有些惊愕,转脸望了一眼未表态度的场主,当即明白了,拧着眉头道,“郑学士通晓事理,怎么跟她个小丫头一同胡闹了起来?”
“胡闹?场主也认为郑毅是胡闹吗。”郑毅摇头,从身旁顾二白手中接过册子,悉声道,“放心。”
顾二白矜持乖巧的点了点头,破涕为笑,甜甜道,“好。”
她放心,她太放心了,莎士比亚说得好: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脆弱~
小哥哥,劳驾了。
要说这古代就是好,天还是蓝的,水还是绿的,人还是善良好骗的。
当然,除了清叔。
郑毅接过册子,只粗略翻了两页,便满面温和的微扬嘴角,“具郑毅所看,除却第七道,这位姑娘所答之题,皆准确无误,人非圣贤,只此一道之过,虽是缺陷,但只可谓美中不足,绝不可全盘否定。何况这位姑娘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完成至此,已是不易。”
“可规矩就是规矩,与其他人相比,她做的就是微不足道,况且她是徒手算的,连算盘都不曾碰过,谁知不知道是蒙猜,还是看偷看别人的。”
顾二白眼皮子跳了跳,好你个青茄子,你的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掌事既然提到规矩,那郑毅且问,掌事一开始又可是按规矩请姑娘进堂,与他人一同正常选拔?接受公平对待?郑毅再问,掌事可曾亲眼看到这位姑娘偷看别人?若是没看到,为何肆意猜测,随口污蔑,莫非掌事有轻视女子观念?”
郑毅这一番行云流水的问话落下,青衣掌事的脸也憋的青了,想反驳,却惊觉得他句句在理,无从反驳。
周遭一围人听着郑毅的话,纷纷不约而同的点头称是。
郑毅是嘉成远近闻名的才子,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一套套的令人心服口服。
顾二白刚想在心里给他点赞,才发现他的最高明之处,还不在巧舌如簧。
“掌事切勿动怒,郑毅今日所言,并非难为掌事,反过来,倒全是为场主考虑。”片刻,郑毅巧妙地又化解了尴尬。
“你……你说为场主考虑?就帮她?”青衣掌事憋了半天,只气的伸手指了指顾二白。
“郑毅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素不相谋,私下里也并非多管闲事之辈,今日之所以站出来,是想问场主一句,年初场主在庄园内张贴的悬榜单之上,第十四条,鼓励女子入学、入仕,经商事务,行事维权,一切与男子无异,可还作数,可还实施?”
“……当然作数。”青衣掌事望了场主一眼,有些心虚了。
“这也是场主的意思?”郑毅望着场主,顾亦清的面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
郑毅见场主未出声,权当默认。
“既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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