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大场面,但是进到苏府里的时候,还是有些被惊到了。
他没有想到不仅瑶儿在这里,就连她的父亲,祈灵国的皇帝也在。不过在稍稍的愣怔之后,阮牧深定了定神,也便恢复如常,依旧是那个沉稳内敛的少年。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阮牧深正要拜下去,却是被司空澈给伸手阻止了,“这又不是在宫中,不必多礼。”
阮牧深这才站了起来,而苏洛宁此时正在一旁暗暗地打量着他,眉目清朗,神态自然,果然是传言中的天才少年,只往那里一站,就有着跟别人不同的风度。
转眼看到阮牧深腰间系着的玉佩,苏洛宁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多想了,自从知道了玉佩的事情之后,对着少年,自己好像总是不由地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
此时坐在上座的苏老爷子开口道:“快坐吧,别站着了。”
阮牧深却是未依言坐下,而是开口道:“晚辈想,今日晚辈来的大概不是时候,既然你们有家宴的话,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这也不算是家宴,皇上难得有空,所以今日出宫来看看我。至于这些孩子,我一年到头难得见他们一次,所以这次回京,他们都是陪我住在这里,你今日前来也不算是打扰。正好,我也说了这会儿话,有些厌了,你陪我一起下会儿棋吧。”
苏洛宁忙道:“我来帮你们摆棋盘好吧?”
苏老爷子闻言笑了笑,“好。”
而此时司空澈则是对瑶儿道:“瑶儿,你曾祖父要跟阮家少爷下棋,你先带着你几个弟弟妹妹出去玩儿吧。”
“可我也想看他们下棋。”说着就转身对司空祁道:“你去带着他们出去玩儿。”
不等司空祁开口,苏洛宁就含笑道:“你这丫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听到苏洛宁这样说,瑶儿也没再说什么,便是跟司空祁和司空奕他们一起出去了。
见瑶儿脸上还是有些不大乐意,司空祁开口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是故意把我们给支出去的。”
瑶儿道:“我当然知道,可我不明白父皇和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下盘棋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
司空祁微微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刚刚可看到了。”
“看到什么?”瑶儿不解地看向司空祁。
“那位阮公子腰间的玉佩啊,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跟你的那枚一模一样。说起来,这位阮公子算不算是你的未婚夫啊?那他就是我未来的姐夫喽。”
瑶儿闻言,抬手就往司空祁的头上敲去,“讨打啊你。”
他们这般一闹起来,便是把刚刚说的话都给忘掉了。
而此时,苏老爷子和阮牧深已经对弈起来,司空澈和苏洛宁在一旁看似闲闲喝茶,但是目光却是时刻在注意着棋盘上的局势。而苏之牧和苏夫人看着这情形则是有些糊涂,不知道老爷子究竟为什么要跟这个少年下棋,而且还这么突然。
这盘棋下得够久,久到瑶儿已经没有耐心在外面等,不由地就趴在门口往里看,苏洛宁看到门口处露出自己女儿的脑袋,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而下一刻,只听得那阮牧深出声道:“我输了。”
苏老爷显得很高兴,对苏洛宁道:“好了,宁儿,把这棋盘给收起来吧,我也是好久没有下得这样酣畅淋漓了。”
这个时候瑶儿已经憋不出从外面蹦了进来,快步走到阮牧深的身边道:“你竟然输了?”
不等阮牧深说话,苏老爷子就开口道:“阮公子,难得今天这样高兴,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这个……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苏老爷子说罢,对瑶儿道:“你先带阮公子在我们府里到处转转看看,等会儿,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让人去叫你们。”
瑶儿也没有多想,应了苏老爷子的话之后,便是带着阮牧深出去了。
等他们二人离开之后,苏老爷子笑着道:“这位少年可真是不简单啊,棋艺要远在我之上,宁儿,只怕连你也敌不过他。”
苏之牧听了这话,却是疑惑道:“父亲怎么这样说?刚才明明不是他输了吗?”虽然自己棋艺不高,但是这输赢还是看得出来的,方才明明是父亲的黑子赢了,父亲却为何反说那少年的棋艺比他高。
“那是他故意输给我的,而且还输得极其自然,不露痕迹,他一直在假装跟我势均力敌,杀得难分难舍,其实都是他一步步设计出来的,能做到这样,你想想看,他的棋艺得有多高。”
苏洛宁点头,“的确,他的棋艺很高,像他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真可谓是天才了。”
苏之牧闻言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司空澈此时也是开口道:“这个阮牧深天生就比别人聪明,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听瑶儿说,她住在阮家的时候,光是阮牧深的书房就有两间,其中一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全都是他看过的。”
苏之牧闻言感叹道:“原来他真的是个天才,真是难得啊。”
苏老爷子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对苏洛宁道:“宁儿啊,我有些累了,你先扶我回房休息会儿吧。”
不等苏洛宁应声,司空澈先是开口道:“还是我来吧。”
于是,司空澈便是扶着苏老爷子回去了他的房间,而苏洛宁则是在旁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