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她既然来了,就是十分担忧这两个人性命的,按说为了这两个人的性命,她应该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的。
可什么都还没说呢,这沈香苗却是扭头就走,似乎全然不担心这两个人性命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旁边那人托着的袋子那样的沉,却并不算大,若是砖块肯定不会如此,而且里头那东西碰撞的声音那样的清脆,肯定是白花花的银子没错。
眼瞧着这马上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飞走了,闫明宽自然是心急如焚。
“沈香苗!”闫明宽跺了跺脚:“你难不成不想要你妹妹的命了不成?难不成你也不怕你叔叔婶婶说你见死不救,恨死了你?”
“怕这个作甚?”沈香苗停了步子,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大不了,给我三叔家二百两银子就是,就当闺女早夭了,我估摸着三叔三婶说不定还有些高兴那。”
“我三叔三婶就算恨,也只能恨你这个始作俑者而已,往后三叔三婶还得仰仗我挣银钱,你觉得他们会舍得和我撕破了脸去?”
“当真是异想天开!”沈香苗嗤笑道:“原本想着一手给了银子,一手领了人走的,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既是你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这生意不做也罢。”
“这……”闫明宽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银子金贵,又不少挣,外头那些人牙子,卖个五六岁水灵灵的姑娘,好的满共也就是十来两的银子,这二百两银子,都够在县城里头买个小铺面,做个营生,节省些的,后半辈子都能吃饱穿暖的。
对于寻常农家一年连五两银子都很难挣到,二百两的银子可是相当于几十年不吃不喝的积蓄,白给这么多钱,怕是搁谁家头上也觉得是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
至于那闺女,怕是顶多叹息上两声,哭上一鼻子罢了。
而且正如那沈香苗所说的,她是个会做生意能赚钱的,三房仰仗着她赚钱的,哪里敢轻易得罪了她去呢。
那这样的话,他那些设想,岂不是都泡汤了不成?
不,他闫明宽可不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且,说不准这沈香苗面上说的好,瞧着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其实就是以退为进,想着让他退步而已。
闫明宽这么想着,方才耷拉下去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喝道:“成,你若是要走,走便是,大不了等下我就让人送了尸首到你们家门口去,到时候看看你沈姑娘是否还能像现如今一般气定神闲?”
闫明宽说着,索性一屁股坐上了马车,悠哉的瞧着沈香苗。
这让沈香苗暗叫不好。
这原本就是一招以退为进,对方若是上钩,那便万事好说,可若是对方不上钩的话,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若是径直走人,就这样置之不理的,先不说她做不到不说,沈巧慧和夏冰说不定也会有性命之忧。
可若是此时回头的话,那闫明宽必定会拿捏住了她,不晓得要提出怎样的要求是其一,更关键的事,说不定依旧不能救得沈巧慧和夏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