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错处,自然是想从头再来,打算潜下心来,好好的做活,多从那些自己从前看不起的那些人身上也学学新的菜式。
然而,从前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几乎是将路走的死死的,一应的饭庄酒楼,一看到吴大勺这个人,都是闭门不见,根本不容他有半分解释的余地。
无奈之下,吴大勺也想过自己摆了摊位,卖些吃食什么的,但从前得罪过的人不少,且同行之间更是见不得有人分了钱去,这寻衅滋事之人自然也不乏少数,吴大勺的摊位自然很快也就开不下去了。
最终,吴大勺不得不将这摊位,开到了远离府城乡镇的官道边上,只好靠天吃饭,勉强糊口。
平日里生意冷清,自然是闲暇功夫多,大把的时间闲着,也就越发的让人爱想东想西。
吴大勺能想的便是从前种种,而越想,也越觉得自己从前糊涂,这内疚与悔意也就越浓。
时日长了,按道理来说从前的事情过去许久,总归是淡忘一些,忘却些该忘的事情,可在吴大勺这里这句话却是完全不应验,那些事情,宛若是陈酒一般,时间越长,这酒反而是越发的滋味浓郁,让他越发忘不掉,记得也越深。
现如今,再看到沈香苗之时,从前的种种事情,一股脑的全部都涌上了心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懊恼和悔意几乎是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明。
且,到底是当初他对不住沈香苗,心中有愧,现如今再看到沈香苗,心里头也是愧意十足,只想着赶紧离去,便似逃也似的想走。
沈香苗则是走了两步上前,道:“这个,还当真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吴大勺了呢。”
这番话,让吴大勺略怔了一怔,脚步停滞。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沈香苗走到了吴大勺的跟前,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吴大勺也是惊慌不已:“这,这是做什么?”
沈香苗并不言语,只向吴大勺跪拜行了大礼,直起身来之时,朗声道:“这一拜,是多谢您对小弟的救命之恩,幼弟被绑,若不是您舍命相救,必定糟了歹人毒手,或者卖到他处,从此再难相见。”
“这一救并非是救了幼弟性命,乃是救了全家人的性命,我沈香苗在此谢过您的大恩大德。”
沈香苗说罢,又是一拜。
“可,可是……”吴大勺连连摆手:“是我从前做错了种种,是我对不住你们,这次的事情,也算是补偿从前种种的错事吧,这样我心里头也能坦然许多。”
“一码归一码,从前之事,的确你有错处,但我也并未隐忍退让,向来都是有气必出的。”沈香苗说着,看向吴大勺的手背:“那道伤,不就是铁证?”
那道伤疤,是当初与吴大勺发生争执之时,沈香苗用刀所伤,而到现在那道疤痕还如此明显,可见当初她当时下手也是极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