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生,果真是如同你所说的一般,不可理喻!”被人变相骂昏庸,即便秦铭晟平日里再温和,此时也有了几分的愠怒。
“既是不可理喻,皇上便不再理会就是。所谓林子大了之什么样的鸟雀都有,天下读书人多了,也是什么样的都有,皇上不必在意就是。”
“这就好比孔孟一代圣人,其礼更是天下学,但依旧还是有人骂孔贼孟贼,那些无知之人,自是无法理会贤良之人的举措。”卢少业劝慰道。
“正是如此。”秦铭晟点头:“卢爱卿所言甚是。”
君臣二人,俨然一副君贤臣忠的模样,若是放在旁人眼中,必定是十分和谐一幕,更是被传做佳话。
但在秦铭珗的眼中,这一幕是分外刺眼。
刺的眼睛生疼。
这样的信赖,他作为秦铭晟的亲兄弟,秦铭晟当初都不曾给了他这样多,可现在却是给了卢少业这样一个与秦家毫无关系的外人。
而且,这秦铭晟,似乎是从一开始就不太相信他寻来的所有的证人以及说辞,带了十足的偏袒意味。
此时此刻,秦铭珗心中对秦铭晟举动的失落与难过,远比这次未曾扳倒卢少业的失落与不甘要浓烈的多。
但心中的怨怼与酸意,却也是转瞬即逝。
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历观这江山数个朝代更迭,哪个朝代不是为了皇位兄弟相争,你死我活,就譬如他现在早已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哪里还去想什么兄弟情义。
不过就是表面上最无用的遮掩罢了。
到是这卢少业,反而是十分棘手。
此次事情,秦铭珗可是一早就开始筹划的,从年前送了那叶婕妤入宫,到春闱之时遇到这苏修远,再到崇州这边的案子,可谓是环环相扣的。
让卢少业被崇州案子牵绊,无法回来之时,趁机坐实了他的罪行,宫中利用叶婕妤对付卢泽惠,让卢泽惠彻底失了恩宠,如此便没有了能为卢少业开口求情之人,这样一来便是可以彻彻底底的将卢少业推下那深渊中去,让他粉身碎骨。
可现在,事情并没有按照计划进行,而他卢少业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秦铭晟身边,更是将整个案子洞若观火,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早已了然于心,并采取了应对措施。
甚至,应该是早早就将此事告知了秦铭晟。
而今日他们两个前来,不过就是来看一出好戏。
一场他在这里自作聪明的好戏。
说不准面上强装镇定,但内心里早已将他嘲笑、鄙夷了许多遍。
秦铭珗一向自诩自身聪明,现在所有的事情搞砸,更被人捷足先登,这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但此时,哪里是恼怒的时候。
只怕秦铭晟早已疑心他的举动,对卢少业的偏袒与亲昵更是说明了对他这个弟弟的态度。
此事你搞砸了不要紧,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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