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坐在杜仲大夫面前的凳子上,道:“这几日,总觉得神思倦怠,凡事健忘,更是觉得脑中混混沌沌,一想东西便觉得头痛的很,旁人皆说这是头颅中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需得寻了名医给疏通一下才好,我思来想去的,觉得哪里的名医只怕都比不过杜大夫你,所以特地前来杜大夫这里,看杜大夫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为我诊治。”
这话,显然言外有意。
杜仲大夫停了手中的笔,抬眼看向卢少业。
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卢公子,想必去过穆王府了吧,可曾见过穆王妃?听闻穆王妃是从前王氏嫡女,容貌倾国倾城,现如今即便是上了年岁,美人迟暮,只怕也能看得到从前美貌的痕迹吧。”
“见到是见了,只是穆王妃已年老,如寻常老妇一般,倒也瞧不出什么,只怕岁月催人老,只怕从前再倾城的美貌,现如今也是容颜老去,再也看不到了。”卢少业不以为然,只笑答道。
“卢公子既是觉得如此,旁人自然也是觉得如此,毕竟历经丧夫,丧子之痛,再如何倾城的容貌,只怕也是一日之间形容枯槁,往后即便容貌变化,避世不出,众人也不会对此有任何的疑问。”
杜仲大夫看向卢少业,表情严肃:“只是卢公子常年断案,必定知道一个道理,那便是你想当然的事情,许多时候并非如此,眼睛看到的东西,也并非属实。”
对方这话,显然有提点之意,但话说的并不明朗,一时之间到是让卢少业觉得有些莫不着头脑了。
卢少业顿时眯了眯眼睛:“杜大夫若是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想治病,却偏偏不下重药,只怕病去如抽丝,病去的慢不说,缠绵病榻时日长了,只怕会生成顽疾,往后若是想治,只怕也没有药能压得下去这重症了。”
若是想让他调查穆王府,那便最好和盘托出,没有半分保留为好,这样遮遮掩掩
“是药三分毒,重药下去必定会有所见效,只怕也怕吃了难免伤身,别到时候病没治好,反而因为虎狼药的缘故再伤了身子,到最后反而是回天乏术,岂非是罪过?”杜仲大夫道。
这话,显然是在提醒卢少业。
提醒他,现在并无完全把握,哪怕他吐露实情,只怕穆王府之事也不见得能够大白于天下,反而会害了卢少业,更是将穆王府之事上再埋一层土而已。
这让卢少业拧起了眉头,只看着他,不做任何的回应。
“卢公子,你现如今官运亨通,更是有了香苗这个丫头,万事需得小心才是,倘若哪天真的是时机成熟,再说也无妨,但现在,老夫觉得你到是不如仔细的照看自己及身边家人为好。”
这次的话,杜仲大夫说的更加明白。
只是这话,到是让卢少业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从前穆王府那个邹管家。
与其关心死去的人,到是不如多注意一些活着的人。
这是当初那个邹管家的话,和现在杜仲大夫的话,显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