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进去,说是通经络活血的,估摸着也有些效用,务必给了吴叔,让他每日用一下。”方怀仁叮嘱道。
关切之心,当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淋淋尽致。
沈香苗对两个人之间的情谊感念万分,只连连点头道:“方掌柜放心就是,我必定会交给吴叔。”
“嗯。”方怀仁略松了口气。
暂且要不要吴大勺回来,已然变得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吴大勺现下平安,生活无忧,而且看沈香苗所说,似乎也十分愉悦,那他何必非要让他回来,想起从前的种种,成日愧疚忧心呢?
平日里多准备些东西,孝敬一番,若是能够在府城安度晚年,其实也未尝不可。
方怀仁越发觉得方才沈香苗所说甚有道理,只补充道:“你也不必说是我送的,如若不然不晓得吴叔又要怎样的忧思烦心,吴叔既是在府城好好的,暂且在那住着,也是无妨。”
这样前后犹豫,且话语略有矛盾,也是足以显见方怀仁此时纠结的内心。
但也足以看到方怀仁对吴大勺的设身处地着想,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方掌柜放心,我到时候只会说回老家一趟,杜大夫给备了些东西,我觉得这个适合吴叔,便送给他用,想来吴叔应该不会多想。”
“旁的衣裳什么的,也都这样说,到时候我会也给其他管事都备上一些,只不让吴叔起疑便是,而至于旁的……”
“我是见机行事,看这话该怎么说,事儿该怎么做。”沈香苗答道。
细心周到,不给吴大勺半分起疑的地方,沈香苗为此也是尽心尽力了。
方怀仁心生感动:“有劳沈姑娘了。”
说罢之后,深深一揖,行了一个十足的大礼。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方掌柜客气了。”沈香苗微笑应答。
“时候也不早了,沈姑娘早些回去吧。”方怀仁劝说道,一边送了沈香苗往外头走,至送了她与卢少业上了马车,远去之后,才折返往铺子里头去。
马车往家里头走,走的既平稳又缓慢。
方才说了许多的话,又尝了菜,锅巴又多吃了两块,沈香苗这会子只觉得口渴难耐,便去拿水囊来喝水。
卢少业见状,忙拿了水囊过来,打开口后,递给了她。
嘴唇动了又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到最后来却是开口:“小心一些,莫要呛到了。”
“嗯。”沈香苗应了一声,只笑问卢少业:“你有话想说?”
“这个到是没有。”卢少业别过脸去,装作去瞧外头的景色,可现下马车窗口处的帘子却并没有打开,这个模样显然只是给自己找了个说辞罢了。
“有话就说嘛,何必藏着掖着?”沈香苗喝完了水,往卢少业旁边凑了凑,笑问道。
卢少业接了水囊过来,塞上塞子,放在一边去,只一边嘟囔:“当真是没话要说,何来藏着掖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