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的,昨儿个臣妾刚刚询问太医母后的病情如何,太医说母后的病依旧很重,需得静养上好一阵子为好,这段时日更是要卧床静养,不要过于操心才好。”
“可母后现如今便能下床走路,且瞧着气色极好,这病到当真是好的快,莫不是听闻了什么高兴的事,因而人逢喜事精神爽?”
俞氏笑道。
太后脸色顿时一白,接着是黑如锅底的阴沉。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自己要卧床静养,可秦铭珗被送去皇陵,她却是几日之后才晓得此事,随后便要唤了秦铭晟过去,质问此事。
可秦铭晟却一直推脱政务繁忙,说什么也不肯去她那里,而她自然也就无奈之下只好来了尚阳宫。
而俞氏此时说她病好的极快,这么快便能下床走路,来回走动,更说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不是在暗地里讥讽她么?
这个皇后俞氏,虽说从前并不让她十分满意,也不是个随意拿捏的性子,可到底也是面上过的去的,更是端着一副贤淑孝顺的架子,平日里她对俞氏磋磨一番,也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到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可现在,却是明着和她争吵,更是挖苦她,揭她的伤疤。
反了,都反了!
太后对俞氏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瞪着她:“皇后现如今当真是伶牙俐齿,从前到是小瞧了你,往后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俞氏却是端端正正的冲太后行了个礼,起身道:“母后从殿内出来,想必是要回宫了吧,母后走好,臣妾恭送母后。”
这声恭送,到是越发让太后想到方才被秦铭晟从殿内硬生生的撵了出来时遭受的羞辱,此时只想将俞氏那张利嘴给撕个稀巴烂才肯罢休。
可现在许多双眼睛瞧着,俞氏指桑骂槐,面上却是勤谨恭敬,她若是此时发难,只怕是会被人越发的耻笑她为老不尊。
这口气暂时只能硬生生的压下去,不能做任何的发作。
但不能张口骂人,不能伸手打人,却是有的是法子来治她!
太后心思微动,只转了话题,皮笑肉不笑道:“说起来,大皇子的婚事已定,不日即将大婚,这也算是成家了,正所谓成家立业,这成家后便得立了业才好,可现如今皇上却始终也不曾提立太子之事,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此事乃是国事,皇上自然心中有定夺,太后便不必操心,也不适宜操心,如若不然,只怕是要传出来不好的话出来了。”俞氏笑道:“且皇上已是允许大皇子时常进入尚阳宫听政,许多事情也交于他去做,大皇子现如今当真是长大了,能够替父分忧了。”
想要拿此事来让她伤心,只怕还不够呢。
俞氏斜眼,瞥了太后一眼。
太后却是并无任何的不悦,只笑道:“这事情总归是分个表面和内情,许多事情面上瞧着如此,内里头又是另外一幅的光景,谁又能说的准呢?”
“就说这大皇子吧,既是这样被委以重任,却始终也没有个名分,到底不是那么回事,这说起来是说大皇子年纪不足,但若是仔细论起来的话,谁又能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