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矮下身体,从怀间拿出巾帕抹掉白澈脸上的泪痕,道,“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你没有出宫,注定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不一会,柳随风便回来了,南笙让侍女将白澈给带走,眉目沉了下去,道,“摄政王那里怎么说?”
柳随风面露难色,“摄政王还是不肯见我,属下想要强行攻进去,可王府里的暗卫,我又实在是打不过。”
“他倒是绝情,竟然连解释都不屑听。”
“主子,现在小郡主昏迷不醒,我们完全可以将小郡主带回东临。
这样的话-您和世子爷不也能有个了断了么?”
南笙眼露挣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明日,你再去看看,若是他还不肯见你,我们就回东临。”
“那,可要知会世子爷?”
南笙闭上眼,过了好几秒,才睁开,“白玖是他的妹妹,自然是该知会他的。”
“那属下这就去办。”
柳随风走后,南笙回过眸,刚准备进去看看白玖,结果,门口却站了一个孤冷萧瑟的身影,她穿着单薄的寝衣,瘦弱的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她的骨架。
失魂落魄的样子,定然是听到了她和柳随风的话。
察觉到南笙的视线,白玖收回了眸光,转过身,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被褥里其实是十分温暖的,但她却觉冷的厉害,即使是蜷缩成一团,可还是一点暖意都没有。
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尖锐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她眼角滑下两行冰冷的清泪,沾湿了枕头。
来之不易的孩子,被她给作掉了。
“白玖。”
南笙的声音响了起来,可白玖却翻了个身,只留了个后背面对着南笙。
“白玖,回东临,重新开始吧。”
南笙的声音娇软,她倒了杯茶水,走向白玖,道,“你若是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愿意回去,我也不会强迫你回去。”
白玖好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无论南笙说什么,她始终保持着初始的姿势,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搭理南笙。
“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是有机会的,或者,你想不想去见一见摄政王?”
南笙看着她抖颤的身体,也能够感同身受。
一年前,她流产的时候,也像白玖这样意念消沉,正是因为不想在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才决定要和君楚砚分开。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玖转过了身,脸上是未干涸的泪痕,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浓烈的嘲讽,“你是扮好人扮上了瘾?觉得自己睡了我的男人,所以心中愧疚,这是在补偿我呢?”
白玖的声音哑哑的,也很低沉,但却很尖锐。
“之前我不是在信上说了,我....和摄政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不相信?”
白玖眼眸低垂,睫毛根根分明,南笙竟然在她眼里读出了某种绝望的情绪。
“呵,就连我那名义上的哥哥都说你和皇叔睡了,我为什么不相信他而要相信你?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和我那哥哥分开,这么卑鄙的法子说不定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