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暗自笑了,“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啊?妈,你这么急着解释,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再胡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小姨的脸也微红着。
“我也说没有,您不用解释了,”我笑着回她。
“把他拿的花扔出去,”小姨似乎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个男人真的不在乎,伸手就要去拿花。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人家买都买了,扔了多可惜,还是留着美化空气吧。”
“我要回家!”小姨虽然不再解释,却又重提这个话题。
“行,回家!我一会就去找大夫,让人家给你开出院单,行不行?”现在只要她提这个,我便用这个来推拖。
见到祈向潮的时候,我把这事告诉了他,他说这个男人叫孙振海,是妈在半年前认识的,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冲我一笑,“我是听那个袁阿婆说的。”
看着祈向潮手里从小姨家里拿来的一些生活用品,我才知道他回小姨家了,不用说袁阿婆肯定又去看他了。
唉!
看来对于美的东西,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有吸引力。
小姨对祈向潮仍旧不理不睬,不过也不那么排斥了,孙振海说到做到天天来看小姨,虽然每次都要遭遇小姨的冷脸和驱赶,但他习惯了,也不在意了。
每当孙振海该来的时候,我和祈向潮便会提前离开,而他在小姨病房里呆的时间也由起初的几分钟,到最后的一个两个小时。
尽管小姨一直崩着脸,但每次孙振海走后,我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幸福的红晕。
有句话叫幸福是遮不住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小姨的角膜一直没有着落,但小姨的情绪稳定了,对于她和孙振海的关系,也由起初的不承认,到最后默许,而孙振海来的时候,我们也能坐在一起聊天,小姨也不再撵人了,甚至对祈向潮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这让最近一直被阴云包围的我和祈向潮,终于嗅到了阳光的味道,而孙振海这时也找了我和祈向潮。
“欧洛,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孙振海虽然与我们熟悉了,但此刻还是透出了紧张。
我看了眼祈向潮,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猜出他要说什么了,但我并没有出声,而是点头让他说。
“你妈的角膜移植这事,不是个急事,而且你妈也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时间长了对她的心理会有影响,”孙振海说的有道理。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妈出院,回家里静养!”孙振海说完这话便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为了小姨好,想到小姨的眼睛,我又不敢答应。
“欧洛,如果你是担心你母亲回家没人照顾,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孙振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就算她之后也找不着合适的角膜,就算她一直看不见,我也会照顾她,当她的眼睛。”
这不是个会说话的男人,可是此刻却用自己最真实的质朴语言表达了对小姨的情感。
而且这些天他对小姨的照顾,我都看在眼底,我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而且这些天我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这一辈子没有娶妻,说是因为他年轻时亏欠过一个女人,他觉得再娶,就是对不起那个女人。
听到他的话,我便想到了“情种”两个字,尽管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又要照顾小姨,但又怕问多了,让他觉得我有别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他对小姨好,又能照顾小姨,最关键的是医生也同意了小姨回家边静养边等待合适的角膜。
小姨起初反对孙振海对她的照顾,但孙振海不知用了什么法,小姨最终竟答应了。
那一刻,我知道小姨这辈子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终结者。
有句话叫爱情没有早晚,有的只是刚刚好,小姨一辈子没爱,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了。
“祈向潮,如果我妈真的和这个孙振海在一起,她这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打心底由衷的替小姨高兴。
虽然一个人生活有一个人的清净,可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清冷,小姨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也该有个人来温暖她那颗结冰的心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小姨临出院的前一天,就在我和祈向潮为小姨的未来幸福谋划的时候,祈匡业竟找上门来。
而我更没想到的是,祈匡业居然认识孙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