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祈去追头颅,整整一夜未见,此时又让我赶紧回去,我以为文静或是王雨杀了人,连话都顾不上说,火急火燎的催促刘为民的司机快开车。
名叫长夏的道士与他那个火爆脾气的哥哥截然相反,木讷到了极点,坐在前面一言不发,刘为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该告他的,只是想着李显的遗言,终究没能说出口。
弥留之际,他让我千万不要,却没说不要怎样。
到了秦风家,刘为民让长夏留在车里,执意跟我上去,许祈开了门又急忙跳回客厅,一股浓郁的怪味从门缝里飘出来,好像是加了臭的天然气?
许祈的黑色运动服上满是泥点子,神色疲惫,满脸阴沉的盯着对面的秦风,以及他身后被吓得小脸苍白的王雨。
一进门,我便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天然气泄漏?
我要开窗子通风,秦风却扯着脖子喊了起来:“王震,你敢开窗我就点火,咱们大家同归于尽!”
威胁的晃了两下手,我看到秦风手里攥着个打火机。
刘为民不易察觉的将防盗门踢开条缝,没有说话,我走到秦风与许祈中间,问道:“你们搞什么呢?我表妹呢?”
许祈努努嘴,他说文静在卧室,没有危险,如今最危险的是秦风。
他如此说,秦风也针锋相对的叫骂,俩人你来我往的骂了半天,我终于明白这场闹剧的原因。
早上许祈回来就要对王雨下手,秦风问明缘由之后,让许祈给他一些时间,与王雨道个别,随后,许祈就守在门口的位置,而秦风拉着王雨进了餐厅,等许祈察觉不对劲时,屋子里已经飘满了怪味。
藏在秦风身后的王雨,如一只受伤小鹿似的惊慌,她和秦风都穿着凌乱的睡衣,显然是睡梦中被许祈惊醒的,此时望向我的大眼睛里尽是祈求与可怜,可我知道这副模样是伪装,就像小柔,上一秒还是柔弱小妻子,下一秒却阴毒至极,要了李显的命。
许祈没捉到那颗脑袋,所以回家拿王雨出气,当然了,用他的话说是在保护秦风,除掉王雨这个埋伏在我们身边的间谍。
王雨不是人,又会杀人,许祈的做法并没有错。
可我也劝不动秦风,他的理由更充分,原话是:“是人是鬼与你们有关系么?就算她是加了鹤顶红的毒酒,我愿意喝,我愿意被她杀,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担心她对你们动手可以不住在这里,我好吃好喝的招待,跑前跑后跟着你们办事,到头来还要把自己的女人搭进去,王震,你他妈还是人么?”
虽然是怒吼,却是一番肺腑之言,第一次见到王雨,我便对秦风说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他的回答也干脆,就算是梦也无所谓,他不介意王雨是人是鬼,只要身边有这个女人陪着就好了。
我们所担心的,无非是王雨会对我们下手,但也正如秦风说的那样,完全可以躲开她,何必毁了秦风的美梦?
让他们两个冷静一下,秦风自然愿意,许祈却说什么也要降妖除魔,他虽然不知道四面佛如何弄出一个活生生的人,但肯定与那降头师有关,而许祈第一次险些被降头师害的最楼而亡,第二次又在他面前害死了李显,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出不行。
最后还是刘为民说了两句话,拉着不敢不从的许祈坐在沙发上,和颜悦色的谈了起来,秦风不敢大意,仍攥着打火机不撒手。
只能照他说的那样,我们换个地方住了。
卧室里,文静抱着被子,穿着一条睡裙,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见我进来,她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便将我搂住,我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并没有连着丝线,却也只是心里安慰。
类似于小柔和我在歌厅见到的两个提线木偶之类的玩意,并不能用肉眼辨别,好像他们就是一张鼓起来的人皮,我真想用针戳戳文静,看看她是不是充气的。
她抱着我,我却没有揽住她的腰,文静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说咋能没有呢,客厅里那么大动静,你们听见?
将我拉到床边坐下,文静说听到了,许祈一回来就让她躲进屋里,随后便是两人的喝骂声,吓得文静不敢出门。
我问她,有没有听到外面为什么吵架?
文静迷惘的说:“好像是许师父怀疑王雨嫂子不是活人?与秦风哥供的那尊四面佛有关!”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昨天夜里我们在朋友家,也见到一尊四面佛,最后他妻子就变成鬼了,好像四面佛出现,就代表着附近一定有鬼,丫头,你记得咱们家也供过一尊吧?”
文静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僵住了,她问我,是不是怀疑她?
这问题还真难回答,即便我说是,也没有验证的办法,而文静却忽然搂住我的脖子,小嘴凑在耳边,很调皮的说:“哥,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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