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树林里胁迫我让我救他的男人,好巧不巧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见,我特别尴尬的冲他扯个笑:“老板好,老板再见!”
我前脚刚跑出去,后脚就被他勾着腰拉了回来,按在墙上:“你说你叫赵小莉?”
“对,对啊……”我心虚的不敢看他。
“那么为何我找遍全省,找到唯一一个叫赵小莉的女人,是个80岁双目失明的老人。”他语气冷冰冰的,双手挡在我两边,不让我逃走。
找遍全省!他果然是要找我杀人灭口的!
我头都大了:“那天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以后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会把那天的事当作完全没发生过,我保证!您看您能不能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别再追杀我了。”
“追杀你?”他眼角带了些笑意:“你在怕我?”
我当然怕了!试想被一个陌生男人掐着脖子用匕首抵着腰,之后又全省找你的,谁会不怕?
“心心你怎么在这里!”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们这里的领班曾姐出现了,在对面叫我:“张总那边结账了,他正在找你要给你小费呢,快来啊!”
男人眯眼:“小费?”
这气场好冷,我打了个哆嗦,趁这个机会从他胳肢窝下钻了出去,几乎是逃般的跑走了。
他没有追上来。
张总没有因为我的临时离开而责怪我,相反还很高兴,将一摞钱从我领口塞进了我文胸里,顺带在我胸上又摸了两把,捏了我的屁股几下,对我说他下次还会来找我,到时候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从他手心跑走了。
这是我来到‘夜莺’赚钱最多的一晚上,可我并不开心,回到公寓后我大哭了一场。
跟我合租的舍友古小文安慰我:“你一晚上挣这么多还不开心啊。”
“我能开心吗?这都是靠让别人无底线地侮辱我赚来的钱,用我的人格和尊严换的!”由于我哭得太厉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还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随带一提,我是在进入“夜莺”的那一天从学校宿舍搬出来的,哪有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学生会每天晚上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
于是我干脆让曾姐找找附近有没有便宜的公寓出租,那时候夜总会的一个同事正好在找合租的人,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舍友——古小文。
唯一一个知道我全部故事的就是古小文,这丫头神经大条,长得又水灵,乍得一看,比我更不像会出现在这种场所的人。
也许是因为古小文的直来直往,毫无心机让我对她完全建立不起心防,不管受了委屈,难过还是走了好运,我所有的心事我都愿意跟她讲。
古小文安慰我说:“哎呀,上哪工作能有尊严呀,就算规规矩矩在写字楼里,不一样得让上司训得抬不起头嘛,你看我们现在至少用尊严换了更多的钱呀,这么多钱可以吃好几顿大餐了。”
说着她将我今晚的小费高高举过头顶,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都快成星星眼了:“要是我一天也能挣这么多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噗的笑了:“瞎说什么呢,还死而无憾,你要是真死了,估计也是自己把自己给撑死的!”
“哈哈哈……”
在和她的说闹中,我一腔的难受总算是散去了。
她说的对,我既然选择了在这样的夜总会工作,当初心中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尊严呢?在夜总会找尊严?不是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