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估我!我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我要是卑鄙狠毒?秋玲珺怎么算?你以为孟家跟莫家把你捂得那么严实就没人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了?别忘了,心心念念想找到你,杀了你的人大有人在!秋玲珺就是一个!从你落到厉千勋手里的那一刻起,你在秋玲珺的眼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苏雨凝清零的嗓音,仿佛一记强心针,很刺进了黑贝的心脏,“黑贝,你杀了厉千勋的生母,但是你没死。孟家救你的时候,你只是被限制了自由,活蹦乱跳还知道扭头杀我个回马枪,本来是一出血腥惨烈的复仇,可偏偏就我没事,受伤的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保镖。你知道这在秋玲珺的眼里,代表着什么?!苦肉计!离间计!”
“在她眼里,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阴谋,你肯定对厉千勋承诺妥协或者是出卖了她什么?你活着一天,她就觉得,厉千勋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致她于死地的关键证据?她甚至觉得你就是那个至关重要的人证,关键时刻跳出来反咬她一口。所以她想让孟家杀了你,却没有想到,厉沉冤心细如发,心机深沉,怎么可能轻易把秋玲珺这个麻烦解决掉,好让他们这个暂时的联盟一拍两散。”
“孟家只是把你关起来,而你的作用又重新启动,那就是关键时候可以威胁秋玲珺。莫家跟孟家一丘之貉,为了拉莫家下水,厉沉冤肯定有你做了投名状,很快你成了孟家和莫家的共有资产,用来钳制秋玲珺的一张王牌。厉千勋对你的失踪不管不顾,你真以为你逃出生天了?只不过是他怕杀你脏了他的手,把你放走,多得是人想杀你。”
“你也不想想,秋玲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深谙此道。对她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永远的敌人。所以,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防患于未然,想要找到你。想在你临死前问清楚,你到底给厉千勋说了什么,她好准备反击。最后,她无计可施,终于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她告诉我,你杀了我父亲,三年前的那场车祸肇事逃逸的人,就是你!”
“本来跟你只是有些新恨的我,这次又加了旧仇,杀父之仇。听到这个,秋玲珺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她告诉我,你在厉沉冤的手里,厉沉冤想让他的女儿当厉太太,而我只想要报仇,双方各取所需,划算的很。秋玲珺这算盘打得很好,我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和厉沉冤做了这比交易。”
苏雨凝风轻云淡的看着脸色青黑的黑贝,抬手叩了叩桌面,把黑贝从沉思中唤回来,“这次是我让你死,我的意思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厉千勋的意思,未婚夫妻真是个好身份。S市里,敢跟厉千勋作对的,我数不出几个来,要不你帮我数数。”
“苏雨凝,你少得意!厉千勋?我掌控的人怕他?我告诉你!苏雨凝,你听好了,一九九二年五月,现任检察院检察官受到女职员检举作风不检点,鉴于事态严重,直接移交检察署彻查,是我派律师过去,送了胁迫信,那封胁迫信是女职员儿子的求救信,因为我们绑架了她的儿子。最后,那名女职员只能听从我们的吩咐,跟警察署要了一碗白米粥,然后砸破碗,用残片割脉自杀。”
“二零零一年,现任局长的小舅子因吸食大麻险些被缉毒警察逮捕,是我派相关人员过去调换血包,让他躲过了毒检。二零一一年,上级检察院副院长酒驾,将一人撞伤。是我派人及时赶去去给他洗胃,完美避开了警察调查。苏雨凝你觉得,这些人加起来的分量,抵不过一个厉千勋!笑话!你根本就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死不了!只要我愿意,任何一个人,都会保我!我手里有一五一十记录他们把柄的秘密账簿!不按照我说的做,他们都会完蛋!”
黑贝猛地弓起身子,被林木成用力压下!
成了!苏雨凝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她费尽口舌这么久,等的就是黑贝的这句话。他口里所谓的秘密账簿,大概就是在酒店那天晚上,厉千勋破解的那个文件。苏雨凝大概看了一眼,其中除了黑贝刚刚说的那些事实,其他的那些肮脏交易,也多的数不胜数。
“黑贝。这次,真的没有人会帮你了!”苏雨凝站起身来,离开了让人压抑的审讯室。随着林木成关上审讯室门的一刹那,苏雨凝仿佛脱力一般,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
“苏雨凝,你怎么了?”林木成抬手欲要扶住苏雨凝摇摇晃晃的身子,被苏雨凝挥手挡掉,“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你刚刚说的事,都是真的?什么秋玲珺,什么孟家莫家的。”林木成好奇的跟在苏雨凝的身后。
“假的。”苏雨凝摆了摆手,推开了一旁监听室的门。“临时编的故事,你也信?”
“不是,你刚刚的神情,不像是假话啊!”林木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回味苏雨凝刚刚激烈的言辞,完全没有一点掺假的水分啊!要是假话,那也说得太溜了吧!他脑子飞似的才能跟的上苏雨凝的语境转悠。
“一本真经的胡说八道的是门学问,你得好好学学。”苏雨凝笑了笑,“只是想在短时间内把黑贝激怒,让他说出有秘密账簿的存在,也只能临场发挥了。如果你自己回想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我说的那些事情,漏洞百出。只不过我在跟黑贝对峙的时候,给了他一些片面的错误的讯息,导致他颅压增大,判断力下降,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攻破他设下的心理防线。这是一些商务谈判的技巧,运用到审讯上,应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你问出那些有什么用?其实教唆犯罪,很难找到证据的。他想要翻供,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徐元刀摊了摊手,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