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是那一场婚礼,那一夜疯狂,那一句在病床上的不要孩子,把一切幻想都击得粉碎。
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没有承诺,没有天长地久,只有欺骗,只有报复,只有痛不欲生。
痛过之后,一切都变得轻描淡写,爱没了,恨也不如宝宝来得重要,我当初怎么拿起来的,现在已经怎么放下去了。
我笑了笑,平静地看着秦亦恒:“秦亦恒,没意思的,真的,相爱相杀那种戏码,都是电视里演的,做人还是要现实点好。”
秦亦恒抿了抿唇,将我的手握得死紧。我没动弹,淡漠地看着他,笑问:“现在你还能从我眼里看到爱意吗?”
秦亦恒身子一颤,眼里的悲哀渐浓。
我摇头轻笑:“你如果觉得不舒坦,我可以让展睿将你买来的那部分股份折价给你,咱们一刀两断。”
秦亦恒眼睛猛的一睁:“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跟你一刀两断!”
“是么?”我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手背上的输液针管,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了。
血顿时涌出来了,秦亦恒眼睛一眯,冷声道:“你干什么?!”
我没吭声,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上,缓步走到窗前。秦亦恒快步跟了过来,声音有些忐忑:“你干什么?快回床上躺着去!”
我拉开窗户,冬末春初的风吹进来,挺冷。我打了个哆嗦,笑着问道:“秦亦恒,你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是不是就肯跟我一刀两断了?”
“你敢!”秦亦恒猛的一把抱住我,用力将我往远离窗户的方向拉。
我顺着他的力气往里侧走,他将我摁在床上,一脸惊惶:“方圆!不可以!”
我笑得云淡风轻,镇定自如,没说话。
大约是我的沉默吓着他了,他颤颤地松了手,咬着嘴唇瞪着我,牙齿上很快就泛起了血痕。
我坐起身,他大概是怕我真去跳楼,一把又将我摁了回去。
我微笑道:“你用不着这样,我不会现在就跳下去的,机会多得是呢!”
秦亦恒的眼眸缩了缩,我慢悠悠地接着说:“你就是看得再严密,总有上厕所、打盹的时候吧?就算你不吃不喝不睡觉不上厕所,我真要寻死,你也拦不住。想要活着很难,可是想要死,那就容易多了!”
秦亦恒高大挺拔的身形晃了晃,脸色顿时灰败得就跟被霜打了的枯草似的。沉默了很久,他才颤声道:“圆圆,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我没吭声,淡笑着看着他。
我不想死,可是跟秦亦恒在一起,我生不如死。
秦亦恒踉跄着退后几步,死死地盯着我,一直退到后背撞上墙壁,他才长出一口气,苦笑道:“看来,你是真的铁了心了!”
我仍旧没吭声,维持着一脸淡然自若的笑容,毫不避讳他的目光。
“你比我狠,真的!”秦亦恒咬着牙,声音冷到极致,也痛到极致,“方圆,你赢了!”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决然:“既然你宁可死都不肯嫁给我,那我还逼你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把你逼死吗?”
他缓步走过来,把我抱进怀里。我没挣扎,也没动弹,全当自己是一个没有生命和意识的洋娃娃,任由他搬腾。
“好,我放你走!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了,更不会动宝宝,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以后……”他深吸一口气,仰起脸看着天花板,声音微带哽咽,“以后,就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方圆这个人!”
门口突然响起小婴儿的啼哭,安安骂了一句“艹”,抱着宝宝直奔病房里的卫生间。
安安出来的时候,眼神很黯淡,她抿了抿唇,突然向秦亦恒走去,将宝宝递到他面前:“喏,你抱抱她吧!”
秦亦恒别开脸,没看宝宝,声音冷硬:“不抱了,我怕抱了,就不舍得松手了。”顿了顿,黯然道,“我走了,你照顾好她们娘儿俩。”
安安收回手,叹了口气:“你能想明白最好,这么一直苦苦纠缠,对谁都不好。”
秦亦恒苦涩地笑笑,抬手摸了摸安安的后脑勺。安安没躲开,低着头没看秦亦恒。
“安安,我知道你不乐意听,可我还是要说,你们俩不可能在一起的,别再执迷不悟了!”秦亦恒连连叹气,语重心长地劝告,“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