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百分之一万二相信秦亦恒,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确有此事有可能,安安搞事情也有可能,再恶意一点,舒梦不想待在澳大利亚,想为她的孩子争回父亲,而联合安安赖上秦亦恒,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舒梦已经把孩子打了,那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儿,这些年兜兜转转,太累了,我不想让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秦亦恒突然紧张地看着我,声音都有些抖了:“圆圆,你信不信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缓慢地点了点头。
不管我信不信,信几分,我都没有别的选择。秦亦恒不可能因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就跟我离婚,而我也不能抓着不放给自己添堵,影响现在的生活。
秦亦恒皱着眉头死盯着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讥笑一声:“你不信。”
我心一突,默默地栽下脑袋,我说信,那是理智使然,不得不信,可心里到底存了几分怀疑,毕竟这事跟我老公有关系,还是那么敏.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怀疑?
“徐助理,立刻订两张飞澳大利亚的机票,要最近一班。”秦亦恒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交代助理订机票。
他挂断电话,认真地看着我:“圆圆,我能重新获得你的认可,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不想让莫须有的事情影响了咱们的感情,如果这回事不解决,你心里永远都有一根刺,哪怕你选择了不计较,可你心里会很难受的。”
我抿着嘴没吭声,的确,安安这一个电话实在是太狠了,死无对证,根本没办法彻底说清楚,我就算再怎么理智,也绝对不可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宝贝儿,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他将我拥入怀中,长声一叹,“你就是我的命啊!谁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跑到外面偷吃两口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讲真,我还是有点感动的,秦亦恒现在的确变了很多,就连展睿在结婚当天给我发信息的事情,他都没有多说什么,对比以前,他真的好了太多太多,更适合当丈夫了。
我抱了抱他:“睡吧,有些困了。”
“早晨八点的飞机飞澳大利亚,明天就能说清楚真相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别多想,相信我。”
“嗯,我信你。”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安安怎么说,也不管舒梦怎么说,我都相信秦亦恒。
一夜没睡好,纷纷杂杂的各种做梦,乱七八糟的,早晨醒来,黑眼圈重得吓死人。秦亦恒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下了飞机,秦亦恒并没有直接带我去找舒梦,而是先亲自去请了一名老中医。
中医在澳大利亚实在是太少了,我们找了很长时间,各种打听,才请到两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
“高明的中医只要把一下脉,就能知道女人有没有怀孕,有没有流产,身体怎么样,有什么病。”他冲我微微一笑,“如果舒梦真的是最近怀孕、流产,会查出来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带她回国再做检查。”
秦亦恒倒是心细,安安既然敢这么说,要么这的的确确是事实,要么,就是她打点好了一切,在附近的医院检查,结果一定如她所说。
到了舒梦家门口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门口的草坪上坐着逗一条黄毛小狗,看见我们下车,呆了呆,悠然突然大叫着跑了过来,跑到秦亦恒面前,揉了揉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肃然站起身,歪着脑袋垂着两手看着秦亦恒,没动弹,只是眼皮子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就滚出来了。
“爸爸!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们了!我想死你了!”小丫头抱着秦亦恒的大腿,哭得嗷嗷的。
秦亦恒摸摸悠然的小脑袋,把她抱起来,问:“妈妈呢?”
“妈妈在床上躺着,医生说要多多休息,姑姑在照顾妈妈。”小家伙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秦亦恒走过去,牵起肃然的小手,小家伙大约是在赌气,小嘴撅得老高,默默地掉眼泪,秦亦恒牵他手的时候,他还挣了一下。
“还跟我赌气呐!”秦亦恒好笑地瞪他一眼,“走,带我去看看妈妈。”
肃然这才带着秦亦恒朝前走,我和大夫赶紧跟上。进了卧室,果然看见舒梦白着一张脸在床上躺着,看见我们过来,她明显吃了一惊,声音发颤:“亦恒,圆圆,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