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挂了电话,手机被他丢在一边,而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移动地凝视着我,漆黑的眸子变成了无底深渊,要把我吸进去。
我越发莫名其妙,正想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的昏迷的事情,就被他猛的一把抱住,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我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有些异味,像是海水的腥味。
蹙了蹙眉,我不禁又嗅了嗅,的确有海水味。
傅厉琛忽然咬住我的肩膀,忍不住‘哎呀’一声,抱怨道:“你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很紧,让我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从他的反应和情绪来看,在我昏迷的时候,他可能是以为我遭遇了什么意外。
“我没事。”看他这么担心,也有点心疼,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声地说。
“我知道。”傅厉琛轻轻回应,不语,只将我箍得更紧。
我没有再说话,他的举动也证明我无须再多话,只要让他知道我现在在他怀里就足够。
我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担心到了极致,突然发现我其实安然无恙,那是一种莫大的庆幸。
九月来得很快,傅厉琛直到这时候才松开我去开门。
九月带着医生和护士进来,神色紧张地问傅厉琛:“二爷,出什么事了?”
傅厉琛不答反问:“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九月脸色愧疚:“大家都还在找,柏少也借了小船出海,可是都没有找到岳总的下路破……”
“你们嫂子已经找到了。”傅厉琛打断她的话,指着我,九月这才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到我,也是愣了愣:“岳总?”
我迟疑地点头:“我在这里。”
九月一脸的蒙圈。
傅厉琛没有跟她解释,只对我说:“让姜医生检查你的身体,看有哪里不舒服,我出去交代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
“好,你去吧。”我说完他就出门,抬起手揉揉额角,有些涨疼。
姜医生是女人,带来两个护士也是女人,打开医药箱,拿出脉诊放在床头柜上,我把手放上去,姜医生立即诊脉,而护士也用其他仪器在我身上用。
趁着这个时间,我问九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柏少派人出海找我?”
九月站在床头,惯来清冷的脸上出现些许担忧:“我们发现阿林被人迷晕在走廊下,而岳总你下落不明,以为你是被人绑架了。”
“被人绑架?”我怔忡,随后反应过来,“你们都以为我是被人绑架了,所以到处找我?”
“是。”九月轻吁一口气,“堂里有个兄弟还说听见海里突然噗通一声,二爷还以为你是被人丢到海里去,还自己跳下去找了好久。”
原来是这样,难怪傅厉琛他衣衫不整,身上还有海水的味道。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确还是被人弄晕的,也隐约感觉自己曾被人运到别的地方去,怎么醒来反而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监控录像有拍到什么吗?”这座岛上外松内紧,随处可见监控摄像头,应该有被拍到什么东西吧?
“监控摄像头只拍到阿林他们被人弄晕,你被人带走的画面,但是没有拍到你们去了哪里?做这件事的人具体模样,他们全程都是背对着摄像头,几个侧脸也很模糊。那个地方实在太暗了。”九月如是说。
这么不清不楚,也难怪他会着急成这样。我忽然有些好奇:“你们没怀疑宁时修吗?”
“宁先生当时和白先生,傅先生,苏先生等人在一起喝茶,他否认了绑架你的事情,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稍微停顿片刻,九月又说,“就算宁先生是撒谎了,但没有确凿证据,二爷也不好动手。”
姜医生的手从我手腕上拿开。
我收回了手,提出猜测:“所以,我既可能是被那些人放回来,也可能是被另外的人救回来?”不知怎么,我觉得应该是第一个,可其他人定然会认为说第二个。
九月没有妄加猜测,我要没有再说,总归对方肯把我送回房间,应该是没有恶意,唯独没有声张这一点可疑。
姜医生适时插话:“夫人,您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体内还有迷药的药效没有彻底挥发完,您可能会感觉头疼,休息一晚上就没事。”
我点点头:“好,谢谢。”
姜医生留下一盒药,随后被九月送出门。
九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水,递给我,我顺手吃了两颗药,然后闭上眼。
头疼的滋味,不太好。
只是晕是晕,却没有多少睡意。
脑子里不断地回想昏迷期间那模糊不清的记忆。
隐约记得有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