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压着火,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学着他说话的调调:“老太爷,我们现在会受控于你,是因为你的手段太下三滥,如果光明正大地较量,你怎么可能是傅厉琛和宁时修的对手?所以啊,你别把我们当成傻子,行吗?”
老太爷笑容收敛:“这么说,阿歆是不肯配合我?”
我笑笑:“毕竟我脑子没被门挤过。”我们仨都折在他手里,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把岳晓叫出来自投罗网?
老太爷被我气得不轻,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距离最近的那个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黑色的宁时修靠在门框上,神情似笑非笑。
他把自己关在屋内两天,现在出来,我以为他是要找老太爷算账,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和和气气:“老太爷想知道晓晓在哪里,为什么不来问我?晓晓是我安排在阿歆身边,她平时会在哪里,我比谁都熟悉。”
老太爷看着他,同样是微笑的。
明明是他把人家囚禁了将近半年,但是他此刻面对他竟然也没半点尴尬,还很自然地问:“宁先生愿意说?”
“我们不是都被你下了毒吗?这可是性命威胁,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宁时修唇边一抹讥诮。
老太爷立即表示:“只要我能打开箱子,我一定让三位毫无无损地离开唐门。”
“我相信你一定会遵守诺言。”宁时修转头时和我的视线对上,我万分不解,他直接对着二楼的阳台喊到,“晓晓,把你的玉坠借老太爷用一下。”
二楼的阳台立即翻下来一个灵巧的身影,正是神出鬼没的岳晓,她直接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下来递给老太爷,表情漠然。
老太爷先接了玉坠,捏紧在手心,然后才去看岳晓,又是一阵客套:“这就是阿歆的妹妹吧?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不仔细看都认不出谁是谁呢。”
我们都没回他的话,他也不尴尬,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佣人提。”
老太爷走后,我不禁.看回宁时修:“你是什么意思?”
“今晚你就知道了。”他和傅厉琛一样故弄玄虚。
我琢磨不出来他们到底设了什么局,见岳晓还在,随口问了句:“你平时躲在那里?”
“能藏身的地方就能躲。”岳晓抿唇,“我在韩家学的最好的一门功夫就是隐藏行踪,一般人想找到我,没那么容易。”
“歆歆。”傅厉琛在房里喊我,我下意识应了一声,再回头时,岳晓又不见了。
……
当天晚上,我原本睡得很熟,忽然感觉有人在推醒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看到傅厉琛穿戴整齐地蹲在床边,像是感觉到我醒了,他勾勾唇说:“歆歆,快起来,我们得去看一场好戏。”
“啊?”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稀里糊涂地穿好衣服,跟着他出门,他说要去老太爷的房间,我也就带他过去。
夜晚的唐门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借着廊下的灯光,我们顺利来到老太爷的院子,意外的是,我在院子里看到宁时修和岳晓。
我奇怪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傅厉琛勾唇:“宁先生的动作真快。”
宁时修眯起眼:“太子爷的动作也不慢。”
我莫名的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突然有了火药味。
宁时修冷冷一笑,率先入内,傅厉琛也紧随其后,我只能问岳晓:“怎么回事?”
岳晓简言意骇:“箱子打开了。”
我愣了愣,箱子打开了?藏有500公斤海洛.因的箱子打开了?
我忽然有些明白,傅厉琛和宁时修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进到屋里,看清楚屋内的情况,我惊讶至极——老太爷倒在床边,床上地上墙上都是鲜血和肉碎,他一只手臂竟然没了,脸苍白无人色,意识涣散,看起来竟像是性命垂危。
画面过于血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傅厉琛自然地挡在我面前,显然是早就料到现场的情形。
老太爷原本是要昏迷了,见我们进来,又猛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我们,断断续续地说:“来得……还真快。”
宁时修脸上挂着闲适的微笑,而傅厉琛面无表情。老太爷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傅厉琛:“你们、你们一早就知道箱子里有炸药……你们骗我帮你们打开箱子!”
“没办法,谁让这个箱子的设计那么古怪,要打开先要经历一次爆炸,我们不可能自己上,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兄弟缺胳膊少腿,刚好老太爷你毛遂自荐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我们当然乐意成全。”宁时修蹲到地上,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白粉末,不远不近地嗅了嗅,似乎是确认了这些就是他要的东西,嘴角的弧度往上提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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