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这一次,东岸人已经与葡萄牙方面谈妥,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将由东岸资深海军军官出任,不过却也将尽量维护葡萄牙王国在印度洋西半部分的利益。按照双方的预计,未来的联合舰队应当会有10-12艘战舰,虽然型号可能有些杂,但就数量和吨位而言,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海上力量了。要知道,这可都是不参与商业经营活动的专业战舰,巡航、训练时间都能得到保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李泽*民上校相信,这支舰队若是驻扎在印度的话,必将极大改变这一区域的海上力量对比。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往那支赖以称雄印度海岸的舰队——驻扎在加勒堡,常年稳定在6-8艘战舰的样子,单必要时会征召数量更多的武装商船——对葡萄牙人的威慑力,必将大大削弱。相对应的,该公司对印度西海岸葡萄牙殖民地及固有商业路线的侵蚀,也必将受到极大遏制。
只此一点,就值得葡萄牙人双收奉上第乌岛给东岸!若不是东岸共和国本身也正好想要进军印度而又缺乏一个可靠的跳板的话,葡萄牙人也未必会有这个运气。但不管怎样,如今既然计议定下了组建联合舰队的事情,那么东岸人肯定会执行下去!只不过现在出于种种原因,该走的流程没能及时及时走完,资金也没有到位,因此葡萄牙人还有得等待罢了,所以这才有了周河生之前葡萄牙人眼巴巴的说法。
“李司令确实是个强势人物,他来担任第二舰队的司令官,怕是海军部别有想法啊。”艾希托上尉接过印度仆人递过来的一杯鲜榨果汁,一边喝一边说道:“荷兰东印度公司这些年也是够了,没有上档次的竞争对手,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啊。你看看,东印度群岛现在能质疑、反抗他们的土人是越来越少了吧,即便有英格兰人和葡萄牙人暗中帮衬也不行。锡兰岛不说了,直接煽了葡萄牙和英格兰两家的耳光,目前已经攻下了两者在岛上最后一个据点亭可马里,正式据有全岛。富饶的科罗曼德尔和马拉巴尔海岸呢,呵呵,更是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冲击下弄得七零八落的,原本属于葡萄牙的商业路线被荷兰人大肆攫取,利益不断流失,这样就怪不得果阿方面会缺钱了,都没生意做了,哪来的钱!”
“所以,我们强势插入印度的事情,才会分外惹得荷兰人不快啊。”之前已经说得喉咙有些发干的周河生,也问印度仆人要来了一杯果汁端在手里,然后才说道:“荷兰东印度公司之前不是已经派船到新华港询问过邱队长了么?他们啊,对我们在印度频繁的活动早就有些不安了。现在过了这么些时日,他们应该是已经摸清楚我们的意图了,这有可能会促使他们改变一贯以来的政策。”
周河生嘴里提到的所谓“一贯以来的政策”,其实很好理解,那就是之前荷兰东印度公司与东岸人之间也许有着这样那样的龌蹉,但算上双方共同的利益的话,这面上还是能够维持得住的。只不过,当这回东岸人突然之间插入印度之后,虽然目前尚未分薄荷兰人最看重的科罗曼德尔海岸和马拉巴尔海岸的商业利益,但未来却一定会有冲突,除非东岸人不再发展了,固步自封,局限在印度西北部一隅。但这可能有多大呢?荷兰人不是傻瓜,他们自己会评估,以如今东岸和葡萄牙的热乎劲儿,未来一旦荷兰东印度公司与葡萄牙人出现争端,这联合舰队会怎么做不言而喻吧?
所以,现在周河生与艾希托上尉都对荷兰人可能的反应比较感兴趣。第二舰队的李司令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而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洋又横冲直撞惯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身段够不够柔软,懂不懂妥协的艺术,不然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冲突是有很大可能会发生的。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了。你看,他们最近又尝试着重新进入波斯市场,这已经惹得新华港方面不快了。而且他们还控制着锡兰岛、东印度群岛、马六甲、台湾岛等很多关键节点,在越南、日本、暹罗、缅甸、中国等地的手也越伸越长,这可真不像话。”艾希托上尉说道:“你想想他们才多少力量?名下不过九十多艘大型商船,一半在欧洲与亚洲之间往返,三分之一在亚洲各地往返,只有六分之一长期在港。这些船只,即便被改造起来充作武装商船(荷兰东印度公司有随时征发在港船只的权力),加上他们驻扎在锡兰岛和巴达维亚的两支小型舰队,也不过三十多艘可以拿来战斗的舰船罢了。这还是往多了预计,事实上他们能够抽得出来的最多数量不会超过25艘,但需要防守的海域面积却极其辽阔,能够分到印度的舰船有多少,大概也就是25艘的一半罢了。荷兰人这不来还好,若是来了的话,碰上我们的联合舰队,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而且这种冲突,以李司令的性格,那是不管胜败都要找回场子的。等着吧,以后说不定有好戏看呢。”
周河生闻言点了点头,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前一直没有够分量的竞争对手。现在东岸人冒了出来,他们难受是一定的,甚至可能还会有些许“委屈”:以前不是讲好你控制西印度洋,我在东印度洋玩么?现在怎么就突然插入到印度这么一个关键节点了呢?这不是违反了大家定下的潜规则么?
对于荷兰人的这番委屈,东岸人当然不会过多在意。现代都已经是二代开始成为政坛中坚人物、三代都开始在基层大量历练了,以前的老黄历,自然也需要改动那么一下下了。因此,荷兰东印度公司需要适应形势的转变,知道如今的华夏东岸共和国,那是一群高举着父辈的旗帜的新人在掌权,他们的风格与以前相比,自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