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对待诸路财神爷们也非常客气,特别是这些财神爷本身和他们没有任何冲突,相反还大量购买他们所产的牲畜和农产品的时候(每年贸易额已经稳定在三百万元以上,且还有继续增长的空间)。
“俄罗斯人最近在东乌克兰大肆征税,因此不少哥萨克逃到了我们这边,带来了很多信息。我说不好俄罗斯人征税的目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他们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军事行动,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反正,他们大概是认为机会已经来到了吧。”大汗的脸色有些蜡黄,应该是身体健康状况不佳的缘故,不过他的精神却还不错,声讨起俄罗斯人来毫不留情,只听他说道:“但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勇猛的骑兵就会将他们的狗头给砍下来挂在旗杆上,我们会做到这一点的。俄罗斯人都是懦夫,当年莫斯科被我们包围的时候,他们害怕得瑟瑟发抖。”
“俄罗斯人一旦派遣大军进入西乌克兰,请务必要小心对待,这些年来他们的陆军实力增长很快,轻视对手是要付出代价的,陛下。”高文刚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杯奶茶,一边捧在手心取暖,一边劝诫道:“与俄罗斯人争战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在与他们展开全面战争之前,我们最先需要做的,无疑是搞好自己的内部生产,以便在可能旷日持久的战争中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大汗,这一点非常重要,您的国家在持久力这一方面有所欠缺,务必要注意了。”
“我已经将历次获得的人口中的工匠全部给予了良好的待遇了。我能干的儿子萨达特在贝克奇萨莱城外建立了大量的工坊,专门制造甲具、马刀、长矛、弓箭和火枪,唯一欠缺的就是铸炮能力还很差,这点恐怕需要你们帮忙了。另外,卡法铁矿的开采与冶炼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急需懂行的人解决,这一点我已经和当地奥斯曼驻军的最高指挥官沟通过了……”格莱大汗一听高文刚这么说,立刻提到了这些年“攒”出来的家底。
“大汗,这些技术细节的问题,请容后让我的随从和您的臣子好好商讨。”高文刚不客气地打断了哈吉·格莱的话头,然后用一种凝重的语气说道:“陛下,上次我们提到的在贵国全境划区设县,建立定居村庄、城镇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您要知道,为了帮助贵国进行这种政体上的改革,我特地写报告给本土申请,为贵国预留了一百名政务官员的留学名额。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我动用了大量资源才争取到的机会。陛下,为了贵国的未来,请您慎重考虑并尽快予以答复。”
其实,东岸人为了强化克里米亚汗国这个黑海贸易的支点,多年来一直试图为这个国家进行全方位的改革。所幸最近几任大汗都比较给力、开明,配合东岸人进行了许多卓有成效的改革,如军事体制的改革(常备军的建立)、经济体制的改革(引入外资发展经济)、社会体制的改革(在全国范围内分区划县,建立定居城镇)、政治体制的改革(加强中央集权,用对大汗负责的政务官员部分取代贵族、酋长的作用)等等,一步步将这个国家向现代文明国度推进。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克里米亚汗国改革了几十年,虽然取得了不俗的成果,但阻碍仍相当巨大,有的时候甚至就连大汗本人都有所疑虑。因此,东岸人必须时不时地与他们进行沟通,并且催促,才不至于让这个国家的改革陷入停滞乃至倒退。
东岸人相信,当克里米亚汗国慢慢蜕变成一个正常国家的时候,他们的生产力会有一个集中的释放,这无疑是会大大增加其国力的。而也只有让克里米亚汗国的人口、经济和军事实力不断增强,才能够在日益强大的俄罗斯面前保持一定的抵抗能力。否则的话,怕不是被那些贪婪的俄国人一夜之间就给推平了。
格莱大汗这会听高文刚催促派遣官员留学的事情,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才叹着气说道:“你放心吧,派遣人员留学的事情,问题不大。我现在还没死呢,一些鼓噪反对的声音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高文刚听格莱大汗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定,这下渗透、影响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个环节也完成了。只要这批留学完毕的官员返回克里米亚,到各区县、城镇任职后,东岸人在政治上有影响力,在军事上熟人也很多,在经济领域更是占据主导地位,那么克里米亚汗国从今往后大概就只能在东岸人的指挥棒下不自觉地起舞了。而这,无疑也正是多年来他们所一直追求的了——其实他们更大的野望是如此这般炮制奥斯曼帝国,但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况且如今东岸对这个老大帝国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实施如此高难度的操作,因此提前拿克里米亚汗国练练手也好,至少多了经验了不是。
与格莱大汗会谈结束后,高文刚又应邀参观了驻扎在首都近郊的常备军的操演。在这次规模超过了五千人的大型会操中,那支刚刚从波多利亚战场上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新式步兵表现抢眼,让高文刚也刮目相看。
他了解到,这支步兵下个月就会开拔前往北方的鞑靼壕沟驻扎,以随时驰援各处。而这个鞑靼壕沟呢,其实最初也是东岸人帮助设计的防御工事群,后来又屡次提供技术帮助他们扩建、加固,至今已形成了一条横亘在半岛与大陆之间的史诗级防线,没有人可以在不付出大量死伤的情况下轻易攻取,是半岛的最后一条保险绳。
“希望在有这些军队和坚固防线的保护下,这个国家能够更加不受打扰地进行改革吧。在如今这个大争之世,落后国家不改革、不革新,那么就是死路一条,终将被历史所淘汰。这一点,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其实都是没什么两样的。”高文刚最后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