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却没有进行改革,仍然设在原来的地方。比如,第一师的补充营就设在丹东,第二师的补充营则设在定海,仍然是从当地补充兵员,维持部队的规模。今后第七师的补充营,基本上也确定了,就设在伯力县,就近——好吧,这不能算“就近”了,第七师是在上百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选兵——补充兵员。
所有七个师的枪械、火炮都是在库页岛的大泊、黑水两县生产的,一部分弹药也是产自于此,一部分则来自登州的养马岛军工厂。军服、弹药包、皮靴、武装带、水壶等玩意,则委托给地方加工生产,厂子主要集中在登莱和宁波,后者都一些。
培养军官的学校今后原则上也将统一设在满蒙开拓队的首府海参崴,即正在筹建中的海参崴陆军学院,用以培养尉级以上军官。士官的培养则仍由各师自己的随军学校自己想办法,但海参崴陆军学院会定期派遣教官过去进行指导,以提高其教学水平。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东岸人对新军的控制还是比较有力的。军械生产控制在自己手里,军事教育控制在自己手里,军队薪饷也是统一集中发放,人事升迁任免更是操之于来自本土的高级军官之手,这就极大避免了地方势力的插手,使得这支军队成了政府手里一支强有力的武装力量,一个非常好用的镇压工具。
两千多人的部队继续前行着。除了马匹时不时的嘶鸣声外,就只有沉默的军人身上各种装具的碰撞声了。他们此时离哈尔滨堡已经不远,道路两侧已经出现了一些军事哨所,传令兵也已经与哈尔滨方面派过来的斥候接上了洽,那边已经在杀猪宰羊,准备款待他们这支远道而来的援军了。
当然了,最近来自各地的援军数量其实不少,除了他们这支部队外,生活在北满地区的各部也来了不少人,开始到哈尔滨堡和模范堡两地集结。这都是离得近的,离得远的都还在路上,但一般来说六月下旬肯定就能赶来,然后随东岸大军一起出兵,向东扫荡。
哦,对了,这次东岸人出兵,其实严格来说是分三路的。其中一路从模范堡出发,规模不大,大概一千多人的样子,扫荡松花江、乌苏里江一带的狭长区域。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也会越过乌苏里江,向东进行进一步的扫荡,反正当地有东岸人设置的定居点,多少能提供一些物资补给。
第二路,其实是主力,共计有六千多人,一路直扑宁古塔方向,肃清当地残余的清军及其附庸部落。这路由陆军少校魏文度亲自指挥,汇集了精兵强将,光大炮就上了二十门,还有大量骑兵,打的就是彻底吞下这块区域的意图。
这一次,东岸人不但在武器装备和战术战法上超过清军,在人数上也是大大占优,这在满洲地区的东、清武装冲突中,其实是不多见了,同时也反应了两国在满洲——尤其是北满——力量对比上发生的巨大变化。东岸人沿河设置了一连串的定居点,然后以此为依托进行屯田,收编各路部族武装,如今已有小成。反观清军,不但驻防军队数量屡次削减,这宁古塔的地位也是未定,寻废寻立,这自然谈不上什么发展了。他们到现在也只是迫于形势,从关内调了不少汉军到南满地区防备东岸人,同时对那些偷渡到辽东半岛垦殖的山东人予以默认,至于说大举开关让汉人涌入满洲垦荒,增强他们在当地的实力,对不起,还办不到,短期内谁敢提出这个会背上极大的政治风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满地区都如此了,北满地区只会更加不堪。所以,你现在便看到了,潜心移民、种田的东岸人可以轻易调动起两路近八千人马进行远征,而清军却知道依靠当地少少的不足两千名八旗士卒进行防守,这力量对比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东岸人的第三路人马来自海参崴方向。这一路预计将派出第三步兵团的一个营,外加若干收服的野人女真部落兵,凑个两千人人上下,沿着乌苏里江向北出发,然后折向西,与哈尔滨方向派来的部队两路夹击,击破宁古塔及其周边地区的清军。在这之后,他们将再度转向东面,扫荡之前他们甚少涉足的乌苏里江与大海之间的辽阔区域,即后世俄罗斯的滨海边疆区,尽可能多地收服这里的土人部落,并趁机设立若干定居点,派遣官员,正式建立起统治体系。
三路人马,差不多一万人上下,毫无疑问破了东岸人在北满用兵规模的历史记录了。北满地区上一次出现超过一万的兵马规模,还是三十多年前满蒙八旗与俄罗斯哥萨克开战呢。再往前的话,还是在黄台吉时期,两次调动大军征讨索伦人,抓捕野女真充实兵员,那两次大概有一到两万人的规模。
所以,东岸人这次调集了上万人马征讨宁古塔及滨海地区,在北满地区各部看来当真是军威赫赫,无法直视了。很多部落大概都不会兴起太多的抵抗念头,就会被开过来的东岸军队给收编,然后再令他们出兵,部队规模如滚雪球般扩大,直到彻底碾碎所有反抗势力为止。
1689年6月23日,所有部队差不多都集结完毕,魏文度少校在松花江畔大宴各部首领,誓师出征。而在他们之前十天,海参崴这边的兵马早就已经悄然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