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样了。”贝振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可能多地了解蒙古草原的战况,并以此来判断满清朝廷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打击重点。我预感到他们已经战略上放弃北满了,这从他们抽走大部分兵力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弄清敌人的这个战略意图,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制定有着极强的指导意义。”
“明白了,长官,我会照办的”情报参谋“啪”地一个立正,大声应道。
前方的炮声又更密集了些,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一些人的呼喊。城内的清军向东岸人的炮兵阵地冲了两次,都被严阵以待的步兵大阵的密集火力给打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就连素来弱鸡的朝鲜人,也在镇定自若的东岸军队的影响下,没有慌乱,按部就班地进行射击。其中一位名叫金三炮的平安道军火枪手,更是一枪撂倒了一名清国的牛录额真,战后升官发财自已不在话下。
萨布素临时招募的蒙古人这会又跑散了一些,连带着成立一些达斡尔士兵也支撑不住,心慌意乱地要走人。也不知道老将萨布素在看到这样的情景后,又会做和感想。他手头只有八百人,不靠这些临时笼络的蒙古人、达斡尔人的话,真的是没法坚持下去的。但在如此劣势之下,自己这方尚且人心浮动呢,他是绝无可能禁制住那些乱糟糟的牧民们的,只能用软硬两手施压,能拉住一个是一个了。
“这准噶尔蒙古也是作死。既然已经和清国连番大战了,那么为何还主动寻衅于俄国人,同时对表面臣服的哈萨克人也死命压榨呢?这不是逼着所有人都反对自己嘛,那样还如何与清国人争斗?”点了一个烟斗,让辛辣的烟草味浸透自己的肺叶后,贝振声少校的头脑却更加清醒了,只听他继续自言自语道:“扩大在蒙古世界的影响力,控制更多的蒙古草原地盘,是我们满蒙开拓队的基本政策。以前在呼伦贝尔那边折腾,还有些担心那些心向满清博格德汗的蒙古部落呢,现今如果我们重新展开行动的话,已经没有什么人有那个闲心和本事来找我们麻烦了吧?”
“长官,这群俄国人该怎么处理?”等了半晌后,见贝振声少校终于不自言自语了,情报参谋又询问道。说完,他还瞟了一眼那些被绑着站在那里的俄国使者一行人。带队的涅尔琴斯克军政长官加加林与他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先解送海参崴吧,这事不小,我们无权单独处理”贝振声解释道。
“轰!轰!”前方的脑温城上又响起了密集的炮弹轰击声,甚至还隐约传出来某人惊呼城墙要倒了的可怕叫喊声。
“继续炮击,直到城破为止。”让传令兵给炮兵下达了最新的指令后,贝振声少校便再无命令了。步兵严阵以待,骑兵随时可以出击,大家严格按照计划来执行就是了,没什么可多说的。
凶猛的炮击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东岸炮兵们打起了性子,他们将好不容易才运过来的炮弹、火药一股脑儿倾泻了过去——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许多东岸炮兵兄弟们甚至脱下了外衣,拼了命地朝敌人射击,猛烈的炮火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惨叫连连。
而就在太阳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间,脑温城东侧的一段城墙在大炮的轰击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放眼望去,那十几根巨型圆木要么被生生打断,要么被打得歪在一边,总之是再也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了。
这个时候,来自朝鲜的平安道军官兵们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在炮兵的掩护下,一路稳扎稳打,用密集的火枪射击压制住敌人,然后占领了城墙豁口。清军见状自然不敢怠慢,老将萨布素展现了自己的英勇,他亲自率领数百名精锐的满蒙八旗迎了上去,势弱疯虎地阻止朝鲜人突入城内。而朝鲜人一开始有些措手不及,被满蒙八旗打得有些懵,损失很大。关键时刻,东岸炮兵增援过来,他们近距离使用霰弹将清军凶猛的反扑打了回去,副作用是同样杀伤了大量正与清军纠缠在一起的朝鲜士兵,大概有一百余人的样子,但这是值得的(朝鲜人不是人……)。
第21步兵团的新军士兵们趁着朝鲜人与清军厮杀的当口,迅速控制了城门,然后将其打开,这进一步加剧了清军的混乱,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反扑。毕竟,他们只有一千多人,其中一半还是没有太多战斗经验的蒙古人和达斡尔人。
关键时刻,朝鲜火枪手金三炮和他的堂叔金月半一起射伤了清军主将萨布素,这直接导致了清军的崩溃。站在高台上观察的贝振声少校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骑兵做好准备,随时拦截可能逃走的清军官兵。
战斗至此,胜利已无悬念。余下最主要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杀伤敌军,以免其趁乱逃窜,进入呼伦贝尔草原,那样可能会对正在当地执行任务的挺进支队造成麻烦。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那里的战事可能比脑温城这边还有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