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大使,关于您所提到的英格兰的投资现状,我不得不说一句,税收是一大障碍。”盐城港高山流水茶馆内,已经头发花白的保罗·多利亚侃侃而谈:“战争期间所加的税并没有取消,对于投资者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英格兰王国政府目前在征收的税种不少,而且名目繁多,如葡萄酒税、烟草税、麦芽税、双重吨位税、皮革税、纸张税、盐税、窗户税、玻璃器皿税等等好几十种。在1697年,人头税将近154万镑、麦芽税约65万镑(征税成本5万镑)、双重吨位税扣除成本后收到了大约37万镑、盐税(每蒲式耳课征20便士)17.5万镑、窗户税14万镑(征税成本9万镑)、饮料税15.38万镑、皮革税10万镑、纸张税6万镑(征税成本5万镑——这种税还不如不收……)、婚姻、出生和丧葬税54310镑、印花税44800镑,其他的诸如出租马车税之类的就不谈了,税收还是很繁重的。
当然,这都是因为战争而带来的临时税收,其中很多会在今后几年内陆续到期,如1696年就到期了总计394907镑税收。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国王威廉三世是有权提前终止一些税收的,毕竟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没必要等到1700年自然终止。但国王不愿意,而且也不愿意向国会公开其攥在手里的关税账目——不但包括进出口关税,也包括特别关税,比如向葡萄牙红酒特别征收的进口关税等,这些都是王室收入,不归国家财政管——国会的议员老爷们也不好在这件事上与国王撕破脸,毕竟国王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政府拖欠海陆军及军械部门170万镑、拖欠年金130万镑、拖欠王室费用及亲王、公主生活津贴54万镑、拖欠秘密支出(情报费用)15万镑。
另外,在战争期间政府还欠下了大量的债务。比如,以遗产税、临时消费税和邮政税担保的贷款70万镑,因发行麦芽票而欠下的债务127万镑,以彩票收入担保的贷款100万镑,无担保银行贷款120万镑,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目前英国政府的债务大概有700多万镑,几乎抵得上两年的财政收入了。
这样庞大的债务,政府肯定是还不起的,至少短期内还不起。解决之道,一个是国会的阔佬们减免部分债务,另外一个还是老办法,提供援助金,其实和第一种是一个路数,对议员们来说不过是左手右手的事情。
当然总是内部消化债务肯定是不行的。尤其是目前欧陆局势很微妙,未来保不齐又要爆发战争,无论是王室还是国会都要做好财政上的积极准备。因此,向外国想办法也就成了重中之重。于是,在1695年的时候,英国人向外国投资者征收附加税,每英镑投资征收9便士的税,总计收入43.6万镑,展期法令和共同股带来了39.5万镑的收入,下刀还是挺狠的。
意大利人这几年在英格兰投资不少,总额已经超过1800万银行里拉了。这些数额固然远远比不上他们在东岸的投资,但说实话,在欧洲这片,真的事最多的了,因为他们在阿姆斯特丹也仅仅只砸下了不到800万银行里拉。英格兰,已经成为欧陆事实上最好的避险投资地,没有之一。
投了这么多钱,自然也被收了不少税,这让意大利人很是不爽。圣乔治商行就曾经讥讽英国人想钱想疯了,外来投资也要征税,这事情好多年没听说过了。若不是东岸实在太远,文化又与意大利相差很多的话,他们甚至不愿意在英格兰砸下一个里拉。但没办法,投资要分散,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意大利人做了一千多年的生意,自然清楚这一点。英格兰虽然是新教国家,但到底文化近似,意大利人过去还是能找到不少归属感的,很多人也更喜欢投资英格兰而不是东岸。也许英格兰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大肆征税吧,唉,真是伤脑筋。
“多利亚先生,请您理解英格兰王国为了保障投资者的利益,在海陆军上面投入了巨资。上帝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准许我们对投资进行征税。如今欧陆形势这么紧张,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我们不得不为此做好准备,否则一旦战败,在征服者的予取予求之下,没有谁的投资可以得到保障。”保罗·斯科特大使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的底气很足,哪怕已经看到意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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