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看着陈飞。
“继续去凤鸣谷。”陈飞直接说道。
“我们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两天吗?”杨小巧更加疑惑了。
“嗯,事出有变,我们马上启程,还是尽快赶到凤鸣谷为好,免得出幺蛾子。”陈飞也不解释,只揉了揉杨小巧的头发说道,“听话,快点洗,洗完差不多我们就走了。”
“好。”杨小巧对陈飞唯命是从,听了便点点头,乖巧的应一声好,也不泡了,把水浇在身上赶紧洗。
另一边,在柳府的东院里。
柳府不算小院别院,亭台阁楼等等,共有三个大院,这是柳府的主要院子,分别在东西两边和北边。北边住的是柳家家主,柳湘的父亲,还有他那些个妻妾们,西院住着柳家长老的家眷等,柳家长老外出回来,也在西院那住。
而这东院,则是柳湘住的地方,柳湘做为柳家少主,相当于辽平郡的太子,他这东院一定程度上就算是东宫了,院子极大,占据了柳府东边一部分的大半块,把守十分森严,一般人没有传唤不能进去。
平时柳湘和他豢养的门客都在这住,还有一些柳湘自己的手下,比如说柳飞鱼,海和涯,这是柳家的惯例,相当于一种培养,好让柳湘将来执掌柳家能够有自己的心腹力量,否则将控制不住柳家的长老和其余弟子。
这时候,东院主楼里面,这栋楼是青砖砌成的,比柳府其他楼都高,只逊于柳家家主住的那栋楼,楼顶是一个棚台,就是周围用大柱子支起一个屋顶来,四面无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中间放着一鼎香炉。
柳湘平时要上这来会客啊,或者自己一个人要上这来欣赏欣赏夜色啊,甚至上这耍一趟刀,练一套剑,这才吩咐下人摆上相应的物件。
今天柳湘似乎颇有兴致,中间那大炉子里焚着檀香,四面掌灯,围上轻罗幔帐,整个棚台灯火通明,柳湘坐在上首,前面有一张矮几,他盘坐在那里,喝着香茗,自己和自己对弈。
他身后有柳飞鱼,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手捧一盘水果,跪坐在那里。而下首则是名侍女或舞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更倾向于后者,也跪坐在那里,轻拨丝弦,弹奏乐曲。
两人可能刚上来一会,棋盘上只落了寥寥两三子,曲子也刚开始弹,柳飞鱼察言观色,见柳湘嘴角有笑意,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问道:“少主,我听涯说,陈飞来了?”
柳飞鱼今天不在家里,回来之后才听说这事,所以问起来。
“嗯。”柳湘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我已经安顿他住下,怎么了?你想和他叙叙旧?”
“少主尽是拿人家取乐,我和他有什么旧好叙的。”柳飞鱼抿了抿唇,不开心的说道。
“怎么也是几面之缘,点头相交,算作朋友,有旧可叙实属正常,哪能算拿你取乐?”柳湘呵呵一笑道。
“我可与他不熟。”柳飞鱼连连摇头,“飞鱼只是奇怪他来找少主干什么?”
“幽灵社铲除两个月左右了,他来增城也住了一个月了,我早料到他会来找我,只是道一声谢罢了。”柳湘呵呵一笑,捻了一枚棋子,低头落在棋盘上,“陈兄是个讲情面的人,他来向我道谢不足为奇,就算奇怪,也仅仅奇怪来的迟了些而已。”
“哦。”柳飞鱼点点头,没再多问。
柳湘一人在那排局布子,半盏茶的时间,黑白两子就摆满了大半个棋盘。白子隐隐已经被困住了,黑子就好像一潭淤泥似得将白子陷入其中,如果三步之内,白子不走出来,那就会开始显露败势。
这会儿轮到白子走了。
柳湘一手捻着棋子,一手撑住下巴,两道剑眉紧锁,好像是在思索棋局棋路,可目光却并不在棋盘上,而是无神的望着远处。
柳飞鱼不敢打扰,端着果盘仍跪坐在那里,既不嫌手酸,也不嫌腿麻。她一个柳湘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这样了,那个舞女更不用说,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尽心尽力的拨弄着琴弦奏曲献乐。
不知道是棋局太难,还是柳湘思索的事情太难,他这一出神,竟然过了四五首曲子,今天天气还算好,一轮圆月已经高悬在了空中,不时有阵阵清爽的夜风吹来,沁人心脾。
“少主,夜渐渐深了,风越来越凉,要不今天先休息吧?”柳飞鱼怕柳湘着凉,于是便轻声说道。
“哦,不着急。”柳湘这才回过神来,把棋子扔进棋盅里,反手在柳飞鱼端着的果盘上取了一块水果,先喂到柳飞鱼口中,然后自己又吃了一块,若有所思道,“飞鱼啊,你今天去太业城,有没有打探到那件事的什么消息?”
太业城是辽平郡的一个城池,由柳四爷掌管,柳家的几个长老中,柳四爷和柳湘关系最好,算是柳湘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