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的确有几处瑕疵,但却不是第二节到第三节的过渡,如果能听懂这首曲子,那里实际上一点都不突兀。
不过陈飞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道:“公孙小姐一改,过渡显得平和自然了许多。”
毕竟这是给李晓曼写的曲子,不是给公孙若兰写的曲子,李晓曼能听懂就足够了,其他人没必要懂。
然而公孙若兰却没有答话,而是皱着眉,迟疑半晌,又弹了一遍自己改过的,然后再停下来重新弹了一遍没改之前的,弹完之后,面露疑惑。
“我来弹吧。”陈飞呵呵一笑,走过去,撩袍坐在公孙若兰旁边。
公孙若兰一愣,脸刷一下变的通红,她长大之后,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坐这么近!
陈飞却并没有察觉到公孙若兰的异样,手抚琴键,自顾自的弹奏起来,弹得并不是公孙若兰改过之后的,而是没改之前的原曲。
公孙若兰心中小鹿乱撞,根本无心听琴,一直红着脸,偷偷看陈飞。只见陈飞面带微笑,明眸似水,柔情万丈,他先把整个第二节都弹了一遍,然后开始进入第三节,琴声乍然变的果断,有力的声音,一个个音节开始变得紧促起来。
公孙若兰一愣,心思迅速被拉回了琴声上,很快,冰雪聪明的公孙若兰就听出了其中玄机,虽然第三节最开始的几个音节有些突兀,但是进入第三节之后,穿插在主音中间的辅音却和第二节遥相呼应,不但将这两段串联了起来,而且十分和谐!
两相对比,公孙若兰改过之后的乐谱虽然乍一听好像过渡更加自然了,但实际上却多了一份平淡,反而显得乏味。
弹完之后,陈飞也不作评论,只站起身来,道:“在下献丑了。”
“不不不,是小女子愚钝,不识曲中奥妙,听得陈公子弹奏,方知班门弄斧,还请公子见谅。”公孙若兰连忙摆手。
陈飞笑了笑道:“音乐是天马行空的,在俗世,西方有一位大文学家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私以为音乐也是如此,同样一段曲子,每个人的理解不禁相同,有人听是金戈铁马,有人听是柔情万丈,因此,同样一段曲子由不同的人弹奏出来,听起来感觉截然不同。”
“陈公子言之有理,小女子受教了。”公孙若兰连连点头,对陈飞的话深表赞同。
“公孙小姐请继续吧。”陈飞便不复多言,只让公孙若兰继续弹奏。
公孙若兰俏脸微红,轻抿红唇,低声说道:“陈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若兰就行了……”
陈飞闻言差点打了一个激灵,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妞该不会是芳心暗许了吧?我勒个擦!别啊小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还是公孙家的千金小姐,又是一个大才女,喜欢潘安有潘安,喜欢宋玉有宋玉,我就一屌丝,配不上你啊!
“咳……”陈飞尴尬的咳了一声,正色道,“君子之礼,不可逾也,小姐贵为千金,怎容在下直呼其名?”
公孙若兰一看心中欢喜,好!正人君子!不像一些男人,看到她眼睛就直,一说让叫名字就打蛇随棍上,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陈飞心想李晓曼觉得他幽默,齐玉觉得他温柔,云鸟觉得他对自己好,那他就把这些扔了,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跟人保持一定距离,像榆木脑袋一样,这公孙若兰总爱不上他了吧?
可陈飞哪里知道,这公孙若兰和李晓曼她们不一样啊!公孙若兰她是富家小姐,知书达理,接受的是古制教育,她就喜欢这谦谦君子,守礼循节的人啊!
陈飞今儿要打蛇随棍上,就叫她若兰,表现的猥琐一点,轻浮一点,调戏调戏,她反倒看不上陈飞了,会觉得陈飞虽然有才,但人品不行,可陈飞这样,反倒让她觉得陈飞是个正人君子,好人,有品性,懂礼数。
“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公子何必拘泥于此?就叫我若兰吧。”公孙若兰心里愈发欢喜,红着脸,低头道。
陈飞暗骂一声干了,明白自己这是弄巧成拙,反而合了公孙若兰的胃口,不由得心思一转,道:“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失礼了。”
这回你总该不高兴了吧?
谁知陈飞又一看,差点没气死,公孙若兰竟一脸羞涩,开心的偷偷瞄了一眼陈飞!
陈飞傻眼了,小姐姐我的姑奶奶啊!你给个准行不行?我不叫你开心,叫了你还开心,不带你这么玩的好吗?做人要有原则啊!
他哪知道,这叫先入为主,公孙若兰看到陈飞,第一印象就是自己或许要为了家族嫁给陈飞,即便不乐意,也在心里埋下了这样的种子,第二次见面,听到陈飞弹琴,被琴声所折服,在之前那个种子的基础上,于是萌发了嫁给这样的人也能够接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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