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啊——”他站在护栏边,大喊了好久。
寂寞的风声,呼啸的湖面,卷起的风浪拍打着岸边,他像悲鸣的野兽,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护湖栏杆。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样?疯了,没有一丝的理智存在,他狂声大笑着,大叫着,双手此刻却已经血肉模糊,可是那痛是那么悲哀,懊恼,自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悲凉!
“啊——”他再度仰天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颤抖的身体跌撞的靠在栏杆上。
一声声的怒吼回荡在观景台,哀伤至极。
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了,赤红赤红的,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声,那手背上却是血肉模糊,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远处,车明剑望着这样的顾默宸,别过脸去,竟是红了眼圈。
一个男人,何以至此?
车明剑远远地看着,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神色憔悴,如今又发出那样悲痛至极的低吼声,他知道,他不会寻短见,因为他只是在发泄。
快五年前希言宸去的时候如此,快五年后,又是如此!
他坐在车里,等了很久,那个身影还在那里,似乎安静了许多。
他知道顾默宸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他打了电话:“小李,把禅儿给我送过来!我在云海玉湖观景台!现在过来!”
顾默宸在靠在一个栏杆上,不动一下,呆了整整一个小时,车明剑叫人送来禅儿,是想唤醒苏墨瞳,如今苏墨瞳醒了,这个却又这样!
这本就是一场算不清的帐,谁能算的清呢?
禅儿被送来的时候,看到车明剑,小丫头笑呵呵明显很兴奋:“爸爸,我们要看风景吗?有小船吗?”
车明剑摇头,抱起她,对小李道:“在车里等我吧!”
“是!”小李打车过来的,让司机先走了。
车明剑抱着孩子往观景台走去,指着那边那个人,对禅儿说了几句话。
接着,他放下来小丫头,小丫头往顾默宸的身边走去。
走到了他面前,当看到顾默宸脸上的泪痕和血痕时,小丫头吓了一跳,喊了一声:“顾爸爸!”
顾默宸没有动,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顾爸爸,你哭了?你受伤了哦!呜呜”
顾默宸这才回神,错愕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栏杆边,很危险,一把抱住小丫头。
禅儿的小手帮他抹眼泪。“顾爸爸,不哭!顾爸爸哭,禅宝宝会难过的!禅宝宝给顾爸爸呼呼。”
“宝宝!”顾默宸紧紧地抱住她小小的身子。
父女两个,在观景台山相拥在一起,车明剑看着,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回去洗澡吧,我去派出所处理一下!”
抬头看了一眼车明剑,顾默宸把车钥匙交给他,然后抱着孩子,上了车子。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孩子。
孩子有点着急:“爸爸,顾爸爸流血了,包包!”
“看吧,还是血缘至亲,别人不心疼你,闺女心疼你!”车明剑试图轻松点氛围。
“去派出所!”顾默宸沉声道。
“你想收拾那个打了墨墨的人?”
顾默宸没有说话。
到了派出所,把孩子交给小李,他们进去。
派出所长听到高他来了,然后说,“老弟,你有怨气我们知道,但是这里不能刑-讯-逼-供!”
顾默宸沉声道:“我来转告一下苏墨瞳的委托,她希望从轻处理!”
派出所长一愣。
顾默宸又道:“念及他们初犯,事出有因,苏墨瞳希望从轻处理!”
说完,也不给所长说话的机会儿,就走了。
所长看车明剑,车明剑也有点意外。
到了外面,车明剑问顾默宸。“真的从轻处理?”
顾默宸却不怒反笑。薄凉的唇干涸的裂了皮,阳光下润上了一层诡魅的光泽。他微扬唇角,高大的身躯宛如战神邪佞,周身散出来的冰冷气势会让人不禁寒颤。
良久,他看着东方出生的太阳,幽幽开口,吐出一句话,“事情处理完,会让那个人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
“默宸,你要杀人?”车明剑口惊了一下。
顾默宸回转头,看向他,“不,我只是要他知道,目无王法的后果!”
“可是墨墨不是说这事从轻处理吗?”
“明剑,我是个男人!”他幽声说道。
车明剑却惊了:“默宸,我没说你不是男人,只是你不要知法犯法!”
“我也不会这样放过他!总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