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士铭,这是放了他一马。
扈士铭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前方这栋他从出生一直生活到成年的大院子。
说是院子,不如说是一座山。这一整座山,都是他们扈家的。曾经有风水先生说,这里风水极佳,庇荫子孙。
“也不过如此!”扈士铭冷笑,眼前不禁浮现出苏诗诗的样子。
“女人,你说的还真没错,我确实挺可怜的。”扈士铭记不清这句话是苏诗诗什么时候跟他说的。
他只知道,当初听到苏诗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只当是一句笑话。而如今他落难,身边却连一个愿意为他不顾一切的人都没有。
“确实很失败。”扈士铭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多了一丝苦涩。
在遇到苏诗诗以前,他真的没想过这些。
而如今,看着苏诗诗为裴易做的那些事情,再看看自己……扈士铭发现,他的骄傲是多么可笑。
“士铭!”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扈夫人着急地走了过来。
“妈。”扈士铭微微侧身,淡淡地叫了一声。
“你让王硕走了?”扈夫人急得满头大汗,“他是你的左右手,你连他都遣走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扈士铭看着前方那座被贴了封条的宅子,冷笑,“当年的事情,不能就让我们扈家承担。”
“其他三家做了的,都需要还!”
“你疯了吗?”扈夫人一听脸都白了,拉住他的手说道,“段继雄已经进去了。我听说段振波刚才也被抓进去了。你爷爷现在也出不来了,代价难道还不够吗?非要把洪家和兰家也扯进去,你还嫌扈家不够惨吗?”
扈士铭忽然扭头看着她,脸色很冷:“妈,你早就知道当年裴青宇的事情?”
扈夫人的脸色瞬间僵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地点点头:“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爷爷一直没告诉你,你爸爸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发生意外去世的!”
“你们……”扈士铭忽然感觉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
他只记得他爸爸是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工地出事的,这样看来,压根就不是意外,而是——
“工人闹事?”扈士铭想起一些事情,冷冷问道。
扈夫人叹了口气:“没错。那时候工地出事情,但是那些工人却很维护裴青宇。裴青宇被抓后,工人想去找警察,你爸爸去做思想工作,被一个工人推了一把……脑袋正好砸在一截竖起来的钢筋上……”
扈士铭猛地捏紧了拳头,闭了闭眼睛,不知该用什么心情。
扈夫人见儿子不说话,急忙说道:“你别轻举妄动,洪家和兰家这些年已经摘干净了,我们惹不起他们。还有你妹妹,我也联系不到她……”
“我让茗菲出国了。”扈士铭转头看她,“妈,你也离开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扈夫人脸色一厉,拦着他不让他走,“你千万别乱来。你爷爷那么辛苦才保你出来,你别做傻事!”
扈士铭掰开她的手,不发一语,大步朝前走去。
他是扈疯子,他不允许就这样窝囊地失败!
“裴易,我们这场对弈,你永远不可能胜我!”扈士铭看着远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你应该知道得到那个消息了吧?”
“一定很高兴吧?不知道你老婆,会不会比你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