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了自己重新努力的方向,只有从悬崖边上转过身来的人,才会选择到自己正真想要的路,然后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成州府,西市粉楼------这里是成州府,乃至蜀中最有名的风月之地,不知道有多少风流才子慕名而来。
这几日粉楼的生意似乎有些不如从前,只因为粉楼的当红头牌浣儿姑娘最近身子不适,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我说浣儿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都没了你还纠结个什么,你要是再不出去见客,咱们这粉楼可就要关门歇业啦!”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气嘟嘟的坐在浣儿姑娘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摇着手里红的灼眼的手巾哀怨道。
浣儿姑娘面色苍苍,隐隐的透着哀伤之气,摇头苦笑道:“我这几日确实不想见客,您也不希望我这张愁容吓跑了客人吧。”
老鸨叹了口气,劝慰道:“你也在粉楼待了一两年了,应当知道咱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感情,再说了,你就是再喜欢那小子,那人都不已经死了么,难不成你还为他守寡啊?”
浣儿姑娘看了眼老鸨,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与江尔甚至都没说上过一句话,哪谈得上什么喜欢?”
“那你这是为何啊?”
浣儿姑娘沉凝片刻道:“可能...只是有些愧疚吧,见惯了丑恶的人心,偶尔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总会有些留恋。”
“没事儿找事儿!”老鸨不好气的站了起来,嗲怒道:“反正我不管,明日你必须出去见客了,要不然我可没法活了。”
见老鸨气冲冲的离去,浣儿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看着桌上的烛火,思绪万千。
自己努力了却还是没能救下江尔,素格力的病重让这件事已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这让浣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砰,砰...”一阵冬夜的寒风袭来,打开的阁窗轻轻的敲打着窗沿。
浣儿姑娘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伸出手来想要将窗户关上。忽然,她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窗台上不知道何时竟然放着一张纸条,上面还压着一片青幽幽的榕树叶子。
浣儿是粉楼的头牌,爱慕她的人很多,也经常会有人给她送情物,可是每次来除了送给他一些首饰珠宝外还会附带上一片榕树叶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江尔。
浣儿一把将窗户推开,她没有感到一丝害怕,一个愿意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即便是变成了鬼,也只会带来安全感。
“是你吗?江尔?”浣儿姑娘焦急的呼喊道,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漫漫无尽的黑夜,和冰寒刺骨的凉风。
浣儿姑娘拿起窗台上榕树叶子和那张纸条,将榕树叶子拽在手心里,轻轻展开那张纸条。
“我会回来娶你的。”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七个字,可是这七个字却蕴含着无数的忧伤和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