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胆小怕事,想要息事宁人,这些家伙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所以,郑浩要对他们大声说不。
“这样的利息还算高吗?本县的行情一向如此,如果不是看在郑冲老兄的面子上,就不是日息一钱,而是日息两钱了。”常兴趾高气扬地说道。
常兴的意思很明白,日息一钱已经算是给你打了对折,够对你客气的了。
“我只承认我欠你们50两纹银的赌债,利息一概不认!想要把这高额利息强加于我头上,想也不要想!”郑浩冷声说道。
“你难道不怕常大爷的手段吗?今天是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若是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等过得几日,常大爷亲自带人过来拿了你到大老爷堂前,三木之下看你还敢嘴硬!”常兴吓唬道。
“如此甚好!那我就和常捕头在知县大人面前辩说一番,我倒要看看常捕头到底能不能在本县只手遮天!”郑浩面色如常冷笑着说。
说到底,捕头虽然能在四乡小民面前作威作福,但不过也是封建统治阶级中的底层小人物,在大明朝强大的文人阶层面前,真的是猪狗一般的东西。
堂堂一县正堂,进士及第正途出身的清流父母官,绝不可能会被一个捕头左右。
尤其是无锡算得是江南十分重要的大县,丁口众多,国家赋税钱粮多有仰仗。这样一个一等一的大县,知县多是精明强干的能吏,绝不会是个糊涂蛋。
所以,常兴方才所说,只是在恐吓讹诈罢了。
对于无知的市井乡间小民,或许这样的恐吓会管用,但是,郑浩可是穿过去的现代人,不但骨子里流淌着蔑视强权的热血,更是对明朝官场上的那些掌故常识了若指掌。
常兴见郑浩丝毫也不畏惧,很是有些一筹莫展。
他和郑浩也是打了有一段时间的交道,正是在他的引导之下,郑浩才会迅速堕落,将殷实的一份家产挥霍一空。
在常兴的印象里,郑浩就是个傻乎乎的胆小又好骗的小孩子罢了。
他却没想到,现在的郑浩跟变了个人一般。
“利息的确是太高了,本县何曾有过这么高的利息?常兴,既然你说了要看我一个面子,不如就把利息免掉吧!”
郑冲说着将手中碗口粗的桉树树干重重地一顿。
“咚!”
这杆粗大笨重的兵器生生在松软的地面上戳出来一个大洞。
常兴看得缩了缩脖子,对上郑冲这样一号猛人,他也是极为忌惮。
若是郑冲要为郑浩强出头,常兴知道,自己想要继续敲诈郑浩已是不能够。
“那好!既然郑冲你为郑浩说情,我就再给你一个面子,郑浩可以只还本金,而不用偿还利息!我的要求很简单,必须在从今日开始七日之内将50两纹银的欠债足额还上,如果到期还不上,到那时,就休要怪我翻脸无情!卖身偿债,须是难免!郑浩,你可答应?”常兴厉声对郑浩说道。
“可以!”郑浩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自己这躯壳的前身混账,输光了家业,害自己刚穿过来就背上了巨额债务,那自己就捏着鼻子接受了吧。
赌债也是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