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老板,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窦斌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脸色一变:“怎么了,慢慢说。”
“慢慢说不了啊老板我……我们公司被围攻了!”
“你说什么?”
我脸色剧变。
“张大爷呢?叫他来啊,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么?”
“张大爷,昨晚被人谋杀了……”
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
……
“骗子公司!”
“杀人偿命!”
“还钱还命!”
“杀人凶手,骗子老板,滚出河头!”
这个时候。
天泉公司,已经被一群人围攻了。这次是真正的围攻,那数不清的村民,义愤填膺,有的手里拿着锄头,有的手里拿着铁锹,还有拿鸡蛋的,西红柿的。乱糟糟一片。
窦斌早就报警了,警察已经来了,懒洋洋地开始维持着秩序。
“大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窦斌拿着一个喇叭,一早上喊得嗓子都哑了。
“冷静你个鸟蛋!你们这群畜生!昨天给张大爷的钱,原来只是骗我们的,想把今天的开业糊弄过去是吧?”
“就是,你们太狠心了!至于杀人么?张大爷,多好的一个人啊,呜呜呜呜……”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天泉!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放了狠话,就说,还敢拿我们老板的钱,给脸不要脸,让你们长长记性!呜呜呜呜,这群杀人凶手!”
村民们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一个老太婆,被自己的孩子搀扶着,应该是张大爷的老婆。
哭得已经坐在了地上,昏过去了好几次。
窦斌看得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这事儿真的有点大了。
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闯进了张大爷的家里,把张大爷手里的三十万给抢走了,而且还在杀死他之前,狠狠说,敢惹天泉,就是这个下场。意思很明了,今天白天,天泉的老总,不过是想暂时用这点钱,把你们这群村民的情绪给安抚一下。
完了就可以兔死狗烹!
这几句话说得声音很小,却是被张大爷的媳妇听到了。
这下完了。
张大爷在河头村的威望本来就高,人们听到张大爷被杀了,怒意顿时冲天,一个个跑来天泉,从早上五点钟,闹到了现在。
又是砸玻璃,又是烧花圈的,现场哀鸿遍野,一片混乱。
“乡亲们,你们冷静下,我们天泉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而且我们今天就要开业了,怎么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窦斌快哭出来了。
现场的警察都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呵呵,不是你们是谁!你们以为做得偷偷摸摸的,没想到却被我们给听到了是吧!”
“就是,要不是张大娘起来方便,不会听到的。杀了张大爷还想带走,被张奶奶叫了一声给吓跑了!你们这群禽兽!”
“而且那三十万,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公司,还被警察搜了出来?是想杀鸡给猴看么?我告诉你们,河头村的人,没有一个怂的!”
“叫你们老板出来,叫那个杀人凶手出来!”
两个警察来到窦斌的跟前,看了窦斌一眼,冷冷问道:“现场取证已经完成了。凶器是两把斧头,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你们老板人呢?在不在?”
窦斌苦笑道:“老板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窦斌吓了一跳:“警察同志,不可能是我们老板做的啊,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商人。”
警察冷冷道:“是不是他做的,不是你说了算的。而且那带着血的钱,的确是从你们公司搜出来的。听说昨天,你们公司的人和村民有冲突的时候,你们老板在场?”
窦斌犹豫了一下,无奈点了点头。
“那他就有作案动机。而你说的,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小齐你查一下,他有没有回家。如果没有回家的话,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就都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警察同志!!”
窦斌冷汗都出来了。
“先封了这里!”
警察马上做了决断。
“警察同志,我们今天开业啊,您这是……”
窦斌一下子就慌了。
警察冷冷道:“这是对你们公司的一种保护。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们老板,和这件案子无关的话,我们还会帮你们安抚群众的情绪。”
“警察同志……”
窦斌绝望了。
今天是公司开业的时间啊。
今天县长,市长,很多人都会来啊。如果这里被封了,如果这里还是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
这怎么办?
“不能放过他们!”
“叫他们老板出来!”
“杀人凶手,杀人公司!”
我听着手机里那混乱的声音,却又清晰的骂声。
我整个人被一股悲伤和寒意包裹。
张大爷死了?
那么一个善良的老人,就这么死了?
然后,轻轻松松就这样,激起了民愤?
似乎,一下子所有事情都进入了一个死局。
再也没有斡旋的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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