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一日废了他的武功,让他一直躺着,什么都做不了就好了。但是他杀了他最爱的妻子,这个仇总是要报的。现在知道是非亲父子,这便无所顾忌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对不起,倾城。”华西一手覆上了染倾城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愧疚道。
“妈妈,我们之间不需要讲这样的话。”染倾城任由华西握住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拍她的手,温声安慰。
华西走了,带走了一步三回头的三儿。
染倾城站起身回到卧室,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融化了一地雪水的园子,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不是亲生父亲,真好。
这些年这样待他,害他的,不是亲生的父亲,真好。
杀了落儿的,不是亲生的父亲,真好。
他要杀的,不是亲生的父亲,真好!
染倾城拢了被窝躺下,闭上眼,意念集中,默念,落儿,落儿!
同一时间,某处无人的荒岛上,一男一女在生火烤鱼,身旁躺着一只巨大的鲲鹏,巨大的鸟脑袋倚在女孩的脚踝边,闭着大眼,安静的睡着。那一男一女,正是从半山之巅消失不见的仇星落和安德烈。
“你把我们扔到这么个破地方也好意思吃吃睡睡,吃吃睡睡。”仇星落手里烤着鱼,一脚将那巨大的鸟头踢到一边,嘴里恨恨的念,脚下狠狠的踢。但这个力度对这么一只巨大的海陆空三栖鸟类来说实在如隔靴搔痒,于是鲲鹏以非常享受的姿态顶着仇星落粗暴的脚底蹭了蹭,接着又睡了。
“也不能怪它,尾巴掉了这么些毛,平衡感已失,能到这里已是万幸了。”安德鲁拿着帕子替仇星落擦了擦脸上被熏脏的地方,柔声笑着。声音还是如以往一般好听。
“谢谢!”虽然在这里相处有近半月的时间,可是对他时常表现出的亲昵仇星落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在此之前大家都还不熟。
“我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不是么。”安德烈见她抗拒,也不坚持,收回了帕子捏在掌中,“若没有你,强拆了助心器,我早就死了。”
“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救我。”仇星落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如果没有你舍利子送不出去,如果没有你我也早就死在了阴司绝形术下。你几次三番救了我的命。相比而言,我做的很微不足道,我做的都是我能做的。”
是的,她做的都是她能做的。以托鲁斯治好他的外伤,掉到这荒岛之后因他内脏感染,昏迷十日都劳她费心照顾。
在这荒郊野外,植被稀疏,经常还有一些野兽豺狼时常出没,每日睡得不安心。她的针于那日半山之上全数抛出,被染华明的阴司绝形术化了个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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