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出去后,黎叔儿见四下无人,看向那朱锡馄说道:“军帅,本真人虽然也通晓一些驱鬼降妖之术,但却未曾弄过这么多的阴兵,所以还是要请个帮手的。”
说完,黎叔儿就让朱锡馄去要了一丈二的白色绢布来,又要了许多颜料,就将那绢布铺在地上,用毛笔沾着五色颜料开始画将起来。
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都不知道黎叔儿还擅长丹青,一见黎叔儿撸起袖子挥毫泼墨,都很感兴趣地围拢过去看热闹。
别说,那黎叔儿还真不是棒槌,只见他手拿狼毫,在雪练也似的绢布上一通勾点描画,一个眼如点漆发如虬、唇如腥红髯如戟、看澈人间索索徒、不食烟霞食鬼伯的钟馗就跃然纸上,使杨亿和魏二苟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画完钟馗像,黎叔儿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朱锡馄笑道:“军帅,先前我也曾说过,你这军帐的风水属于穿堂煞,于主不利,况且我也要寻一处煞气重的地方做个道场,说不得,只好借用你这军帐了,不置可否割爱啊?”
一听黎叔儿要用自己的军帐当道场,做那施法打谯之所,朱锡馄先是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外面那些生死悬于一线的兵士,就还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见状后,黎叔儿也不客气,指挥杨亿和魏二苟将那放着扭头狮子大印的帅案清理出来,什么折子塘报之类的,全被堆到了军帐的角落里,弓箭兵矢志等凶器也都被藏了起来。
很快,那张帅案就清理一空,黎叔儿满意地点点头,又让朱锡馄吩咐亲兵去弄来香炉、檀香和瓜果肥鸡牛肉等祭祀品。
那些亲兵在军帐外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乱响,不知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有心探头看一下,可又畏惧军阀森然的朱锡馄怪罪,只能强自忍住好奇心,而今听到朱锡馄喊他们进来,一个个巴巴地跑了进来,向看个究竟。
一进军帐,那些亲兵一见到军帐后壁上高悬的钟馗画像,顿时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地看着朱锡馄,又看了看被敬为上宾的黎叔儿他们,想问不敢问,只能垂手肃立,等着朱锡馄的军令。
对于那些亲兵的诧异,朱锡馄故作视而不见,只是吩咐他们去搜罗一些香炉、檀香和瓜果牛鸡来。
打发走亲兵,朱锡馄才看向黎叔儿问道:“老神仙,这供奉地仙不是只用素食吗,怎地还要肥鸡牛肉之类的呢?”
黎叔儿一翻白眼道:“瓜果檀香是敬神的,肥鸡牛肉是祭我的五脏庙的,不吃饱了,哪来的力气干活啊?”
朱锡馄一笑,不再多言。
不一刻,那些亲兵们就捧着一尊有了年头的铜香炉回来,后面的亲兵们则是拿檀香的拿檀香,捧着瓜果的捧瓜果,还有的拎着香气扑鼻的熏鸡酱肉,一个个忍着笑,看着倒象是在操办红白喜事一般。
这当儿,那出去采买药材的幕僚也回来了,身后是满满一牛车的药材,药香袭人,让押车的一队兵士们都是熏熏欲醉。
见药材来了,黎叔儿忍痛放下手里的熏鸡,让那幕僚领着一队人去那厨房里,将那白头翁、独脚莲、透骨硝三味用水酒和鸡文火慢煮,直至熬成粘稠状,再把巴豆捣碎并以酒蒸熟后,与那些熬制好的糊糊掺在一起制成药丸,令每名兵士服食下去,每个人都要吃,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见那幕僚和亲兵们都走了,朱锡馄看向那手持鸡腿、大快朵颐的黎叔儿,赔笑道:“老神仙,这好端端的人吃了巴豆,还不得拉肚子啊,俗话说,这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万一这些兵士们都拉的没了力气,那清妖若反扑我军营,却如何是好?”
黎叔儿见朱锡馄眼中露出猜疑的神色,不以为意地一笑道:“行了吧,那些清兵早已被你们打得吓破了胆,一个个自顾尚且不暇,还敢到你们这里来劫营?再者说了,就你这些兵士目前这状态,一个个都跟痨病鬼似的,拎刀都费劲,还去砍人,你快得了吧,呵呵”
挨了黎叔儿一番抢白,朱锡馄也知道他是话糙理不糙,就自己队伍眼下的状态,要是那清妖联手反扑,自己的军队只能是先战略性地后撤,暂避锋芒,这亦是自己为什么要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