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直喘粗气,愤懑难当。
也是该着杨亿和魏二苟走背字,他们俩本来是潜伏在军帐外的东向,那老五老六两名太平军押运的装载着进献给林凤祥的女子的马车本是向西跑去,不知怎地,那马车在跑出十几米后,突然掉头向东面反向疾驰而来。
那驾辕的两匹青骢马脚力甚健,不待杨亿和魏二苟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跑到了他们俩跟前,眼见是避无可避,为了不引起那驾车的老五老六的怀疑,杨亿和魏二苟只得假装是躲在这里看军帐内“活春/宫”的士兵,一脸憨笑地看向那老五老六。
那老五老六见杨亿和魏二苟虽然面孔生疏,但却穿着太平军的号衣,也不生疑,猛地勒住缰绳,那个老五瞪着杨亿和魏二苟看了几眼,脸上忽然露出奸诈的诡笑道:“你们这两个好没出息的狗才,莫不是褡裢里没了银子,只能躲在这里过干瘾啊,哈哈”
在发出几声尖刻的干笑后,那老五眯起一双鼠眼,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诱惑道:“这次来的货色可是个个鲜如花骨朵,你们就不眼馋,诶?”
我馋你奶奶个孙子腿,我他妈现在弄死你的心就有!魏二苟看着那两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心中暗自发狠,怎奈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故作懊恼地笑道:“兜里没银子,眼馋又能如何?”
“那我们哥俩给你们指条财路,看见没,这马车里有四个小娘们,你们负责将她们送到老军营,献给天官丞相大人,就说是长刀会罗大有进贡的就行了,办得了回来找我们俩,每人赏你们五钱银子,够你们俩嫖一回的了,如何啊?”那老五见魏二苟“上套”了,便将心里的盘算说了出来。
杨亿和魏二苟正不知如何能混入到林凤祥所在的军营去,一见这天上突然掉下这么大一张馅饼,都快乐掉下巴了,但面上可没显现出来,只是故作诚惶诚恐地躬身赔笑道:“哎呦,小的谢过二位爷的恩典,一定把这差事办得妥妥当当的,您就听好儿吧。”
那老五老六见杨亿和魏二苟应承下了这趟苦差,不禁大乐,闪身跳下车辕,将缰绳往车上一丢,转身便急不可耐地向淫/声哭声交杂的军帐内走去。
杨亿和魏二苟相互丢了个眼色,跳上马车,凭着刚才的观察,驾车向西向跑去。
马车路过那老五老六身边时,那俩小子齐声喊住杨亿和魏二苟道:“你们去那里作甚,走反咧……”
杨亿和魏二苟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生怕被那俩小子看出破绽,但一听到那老五接下来的话,心里就踏实了:“你们俩不能走西边,那些天地会的王八羔子正堵着道儿要截了咱们的货去邀功,你们得从东边绕着走,那面是白莲教的营盘,他们认识咱们长刀会的营旗,给咱们面子,不会为难你们,记住了啊。”
杨亿和魏二苟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马车上果然插着一面三角形的红旗,上面用写有勇健二字。
杨亿留意看了那老五老六背部号衣上缀着的黄布上,也写有勇健圣兵四个字,再一看魏二苟号衣的背部,也写有勇健圣兵四个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来自江湖会道门或流民、矿工的杂七杂八的群体在加入太平军后,林凤祥为了便于区分和管理,分别将他们用不同的名号区别开,象眼前的这些看着活似土匪的太平军新兵,就被冠以勇健的字号,而自己和魏二苟误打误撞地穿上了这个勇健营的号衣,才会被那老五老六误认为是自己营盘的士兵,亦才会将这送花姑娘的差事交给他们俩,这一切一切,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啊!
当下,杨亿和魏二苟也不多言,调转马头,驾车向西向赶去,与那老五老六交错的一刹那,杨亿忍不住问了句:“二位爷,你们不怕我们俩将这水灵灵的小娘子那啥了啊,嘿嘿”
“嗤,”那老五老六一脸不屑地瞥了杨亿一眼,“看你小子脸无四两肉,你还有那胆量?这太平军的军规可不比咱们长刀会三刀六洞的帮规,刀砍火烧剥皮抽筋,邪乎着呢,你他娘的要是骨头硬,只管试试,嘿嘿”
杨亿一缩脖子,做出一副惊恐畏惧的表情后,一抖缰绳,赶着青骢马,快马加鞭地向西面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