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言拉着陆睿的手道:“妹夫你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陆睿告辞离去,跟黄博文离开了,劳动和左梅则是坐上了金俊言的车,金俊言是带着秘书来的,他的秘书三十出头,对劳动夫妇很是客气。
“以后到了京城,就跟到家一样,一定给我打电话。”金俊言客气的对劳动说道,他看得出,陆睿很看重这位老部下,自然是要亲近一些。
劳动点头答应着:“一定一定。”心里并不当真,人家帮自己办事是看陆书记的情面,这点他很清楚。
齐河市驻京办位于京城恭王府的附近,这里曾经是清朝最大的贪官和珅居住的地方。
“劳市长,恭王府可是咱们京城的一景啊。”下了车,金俊言对劳动意味深长的说道。
劳动一怔:“是么?”
金俊言笑道:“和珅这个人,可以说集中了官本位制度当中所有为官的元素。他自幼清贫、发奋苦读、侥幸被君王赏识、连升三级平步青云、侍奉君主如父母一般,最后位极人臣,而且左右逢源、精明干练,但是在官场斗争当中又阴险狡诈,做人贪得无厌……”
说着金俊言一笑道:“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官场教科书么?”
劳动一听,倒是忍不住点点头,金俊言说的倒是真不错,就好像劳动自己,也跟和珅一样,从小父母双亡,靠着乡亲们把他养大,他从小就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才发奋读书,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做教育局长,得到陆睿的赏识,仕途上平步青云,三十多岁就做到了副厅级的位置,也算是功成名就。多年的官场历练下来,即便劳动依旧保持着那颗初心,但是却也学会了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诡谲圆滑的手段。其实,什么样的仁人志士在官场里面混久了,棱角也最终都会被磨平的,河里面的石头,有几个不是圆的?
金俊言这个人,按照曹俊明的评语来说,很有些趋炎附势的架势,其实也不一定是这个意思,这个人虽然出身军队家庭,但是却没有军人的那种耿直,反而是更为圆滑一些的做派,或者说,他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材料。
金俊言以前经常来恭王府这边,他喜欢看恭王府里面那个康熙留下的福字,说来有意思的是,他的目的是沾一沾这里的福气,京城人常说,到长城看的是大气,到故宫看的是王气,而到恭王府,看的则是福气。
对于金俊言来说,大气他自认为自己天生就有,王气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然而现在华夏好像已经没有了几千年来的那个规矩,富贵这两个相连的字居然分开来了,如今的华夏是富者不贵,贵者不富,这是他很不理解的。
说话当中,就已经来到齐河市驻京办的门口,金俊言的秘书把车停好,四个人一起走进大门。
“唔,劳市长?”
前面一个声音传来,劳动转头看去,却是齐河市市长贾能通、驻京办主任陈青方和驻京办副主任于莉娜等人,正簇拥着那位邓副处长朝外面走来,明显是饭局刚刚结束还有别的安排。
劳动愣了一下,好在左梅机灵,捅了丈夫的腰一下,劳动连忙走上前去跟市长打招呼,贾能通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道:“劳市长,有什么贵客啊?原本还打算等你的。”很明显,他这是在怪劳动不出席酒席。
一旁的邓副处长也很是倨傲的说道:“是啊,劳动同志,你那个项目我还想了解了解呢,不过我看你也不怎么在意嘛。”
他这话自然是扯淡,几次吃饭的时候,邓副处长压根没提起过这个事情,现在说,自然是摆明了逗劳动。
这要是放在昨天,恐怕劳动早就已经甩头而去,或者继续忍气吞声了。但是今天跟陆睿见面之后,劳动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在他看来,陆书记说的没错,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的做事,又何必在意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呢?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的眼界决定了他的成就,如果自己一味的自怨自艾,那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大发展。
所以,听到贾能通和邓副处长的讽刺,劳动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忙,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陈青方和于莉娜都没说话,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插口的。
这个时候,一道平和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劳市长,这是你们齐河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