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是他想试探,看祈羽睿对着宫闱之内的事情,知晓多少。
可祈羽睿这淡淡的反问,却让小皇帝一头雾水,竟是看不穿祈羽睿。
小皇帝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朕不知道,朕只知道,这件事,让朕很不高兴。”
宁小姐撇嘴,废话么这不是,他么的难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应该敲锣打鼓的高兴不成?
但是宁小姐心中不满,面上却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笑意盈盈的瞅着祈羽睿,这样火热的目光,倒是让祈羽睿一怔是,随即笑了笑,只一瞬,便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太后,总算是开口了:“睿儿,这件事,是我皇家的不幸。她腹中怀有孩子不假,却不是我皇室血脉。”
现在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借祈羽睿的脑子,给她们想出一个能不丢人的法子。
可这一套,祈羽睿显然并不吃,只是默然的回头,看着太后,道:“既然不是皇嗣,如何算得上是谋害皇嗣?”
太后脸色一变,方才她给宁渺萱定的罪,便是谋害皇嗣,如今这么一来,这一条,倒是不成立了。
祈羽睿浅浅一笑,看向内殿的夜星,扭头问小皇帝:“太医如何说?”
小皇帝一副为难的模样,看了看太后,又转过头看着祈羽睿,低声道:“太医说,她是中毒。”
祈羽睿道:“何毒?”
“啊?”
小皇帝一愣,他刚才倒是忘记了,这夜星中了毒,导致流产,但是,是什么毒呢?
那太医老脸苍白,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祈羽睿。
祈羽睿走进,沉声道:“抬起头来。”
太医抬起头,目光闪躲,就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天下皆知,睿世子博览群书,若说这世间,有什么是他所不会也不擅长的,大概只有女红了。
这医术,据说睿世子也是懂些,纵然说不上是神医,可比起他们这些仗着世家遗传混进太医院的庸医要强上许多。所以,祈羽睿出马,这太医自然是心中慌慌的,万一自己诊断错了些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那太医果断的趴在地上,退开了几步。
祈羽睿只瞟了眼床上晕过去的夜星,问:“落胎?”
太医点头。
祈羽睿没说话,只盯着夜星又看了几眼,片刻,轻笑出声,又问:“落胎?”
这次,那太医倒不敢准确的说话了。
这夜星的胎位不正,确实难保,但是却一直到现在,都完好无损,期间这老太后和皇帝一直想动作,却没能成功。如今却突然间出了事,显然,这是陛下和太后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即便不是,也得是。
此时,太医选择了沉默。
祈羽睿转过身,看了眼小皇帝,道:“陛下希望如何?”
这个问题,又抛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揉了揉脑袋,很是无奈的看着祈羽睿,低声道:“朕不知道,朕本就不喜欢她,若非是两国联姻,朕不愿引起大事。”
祈羽睿又道:“西胡王偏爱皇子夜沧。”
此言一出,小皇帝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祈羽睿。
然,宁渺萱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是明白了。
这西胡王年迈,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一命归西了,最疼爱叶沧,潜台词便是,叶沧或是西胡的继承王位之人。
毕竟以叶沧的实力和受宠程度,拿下王位,分分钟的事。
而叶沧,与夜星,一母同胞。
祈羽睿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小皇帝苦着脸想了半天,依旧没想明白,心中不禁有些烦闷起来,“表哥,你,你可否说的明白些?”
太后的眼光一沉,看着祈羽睿,似乎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若是,他言而无信呢?”
言而无信这种事,在皇室,从来都不少。
祈羽睿却是老神在在,只淡淡的看了眼太后,不紧不慢道:“姑母既不喜西胡强行塞人当眼线,又不愿孤注一掷,如此,可是想两国相争不成?”
这话说的极重,祈羽睿在说话的时候,视线却是一直看着太后的。
太后抿了抿唇,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是不喜欢战事的。
“那,以睿儿之见,该如何?”
祈羽睿转身,看向小皇帝,道:“此事,当由陛下做主。”
一听提到自己,小皇帝的脸色又是一白,讪讪道:“表哥,朕····”
“陛下,家国天下,家事,天下事。”